
李文彪在上海出生,长大后进了当地一家工厂,从底层干起,干了几年体力活,身体练得结实,技术也上手了。高考机会来了,他就去读了广播电视大学,全日制学了几年,出来后回厂里管技术和调度。几年过去,他换到一家信息公司,当开发经理,日子好转了点。没多久,又跳到电子公司仪表厂,当上厂长,抓生产和推销,收入上去了,生活跟着改善。
出国风头正劲,李文彪也跟上趟。先试了澳大利亚大学语言班,曲线想移过去,没批下来。接着瞄准日本留学,找中介办手续,拿了学校录取,可日本外务省不给在留资格,事儿黄了。转头看南美,1989年2月从广州弄到玻利维亚签证,从上海飞东京转洛杉矶,再到圣保罗,落地拉巴斯。在那儿租地方做国际贸易,卖电子东西,开头还行,接点订单,经常飞中玻两头。
中国护照出境费劲,1993年4月他办玻利维亚国籍,按当地规矩,中国籍自动没了。从这儿起,他算玻利维亚人,开贸易公司,在拉巴斯继续捣腾生意。可当地发展慢,语言不通,吃的也不对路,生意总上不去规模,日子憋屈。他后悔了,但没法倒回去,只能咬牙扛。

1995年2月28日,公司让他持商务签证去日本开拓市场,签证管几个月,到5月26日止,玻利维亚护照也快过期了。这趟让他看上日本发达劲头,决定不走了。要入日本籍,日本不认双籍,得扔掉玻利维亚的。4月13日,他去东京玻利维亚大使馆办放弃,护照剪角,换张证明。同天,去中国驻日大使馆申请恢复中国籍,材料转公安部,6月初回话:不批,没日本长期签。日本入籍审严,他的材料背景不对路,也给拒了。玻利维亚籍没了,中国不接,日本不给,他就这么掉进无国籍坑里,签证一过,成非法滞留黑户,日子直线下滑。
黑户身份钉在那儿,李文彪没法正经上班,没福利,没医保,天天怕被抓。1995年底,他在东京神田华人区开按摩店,靠手艺混饭。那几年,日本经济出问题,客人少,他守店勉强过活。到2003年,东京都对外人管得紧,他顶不住,2004年挪到千叶县八街市,开小店,收入更少。母亲高龄病重,他想回国看,可黑户办不了签证,只能干等消息。

2006年,他网上联系到无国籍支持者陈天玺,进相关团体,学到点办法。2007年1月,向日本入国管理局递“在留特别许可”申请,分批补材料,拖到2010年10月1日审完,11月4日法务大臣批了,给他定住者身份,每几个月报到一次。批下来,他买票,11月14日持再入许可飞上海,祭拜过世母亲。从这儿起,他能中日两头跑,继续管按摩店,日子稳了些。那段空白年头,谁也补不回。
李文彪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一连串折腾。他早年工作稳当,机会抓得住,可出国一热,就开始换籍玩儿命。玻利维亚没待热乎,又看上日本,扔籍扔得快,结果两头落空。黑户日子不是人过的,工作躲躲藏藏,生活处处卡壳。支持团体帮了忙,特别许可拉他一把,让他能动弹。回国祭母,总算了却心事儿。可这路走得弯弯绕绕,丢了根基,捡不回从前光景。

事儿闹成这样,根儿上是他自个儿选的道。出国梦人人有,可换籍这么大事儿,得掂量掂量。玻利维亚那几年,生意卡壳,生活不顺,他就该想想退路。可他一头扎进日本,放弃手续办得利索,恢复申请却卡壳。公安部不批,日本审不过,黑户身份砸下来,十五年光阴白搭。按摩店那活儿,靠手艺讨生活,经济低谷客人少,收入勉强够塞牙缝。搬地方避风头,千叶小店更清苦。母亲病重遥遥望,签证办不下来,心急火燎没辙。
陈天玺那联系,开了道门路。申请特别许可,材料补三回,审了几年才过。法务省人道考虑,给了定住资格,让他能出进日本。飞上海那一趟,祭母总算圆了事儿。此后两地跑,按摩生意续着,日子不那么飘。可丢的那些年,工作机会,家庭团聚,全没了影儿。这故事搁谁身上,都得吸取教训。国籍不是儿戏,扔了再捡,哪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