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霍恩做过恐怖无比的实验，就是在一个没有天敌，没有疾病，食物和水都无限量供应的天堂里，动物最终的命运会是怎样的，结果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一座没有饥饿、没有天敌、甚至没有疾病的“天堂”，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半个多世纪前，美国科学家约翰·卡尔霍恩用一群小白鼠，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脊背发凉的答案。   1968年7月9日，是“第25号宇宙”正式启动的那天。   这个“微型世界”是个9平方英尺的封闭金属围栏，高度4.5英尺，内部用细密的网状通道，把256个筑巢隔间串联起来。   围栏顶部的饮水喷泉常年流淌，分布在各个区域的食槽里永远装满了充足的食物，研究人员还特意把温度恒定在20摄氏度左右，定期清理排泄物防止病菌滋生。   按照设计标准，这个空间足以让3840只小白鼠安逸生活，而卡尔霍恩放进围栏的，只有4对精心挑选的健康小白鼠，4公4母，都处于繁殖的最佳状态。   最初的三个多月，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8只老鼠慢慢熟悉了新环境，偶尔会为了争夺隔间发生小规模打斗，但很快就划定了各自的活动范围，建立起简单的秩序。   母鼠开始用提供的材料筑巢，公鼠则负责守护自己的领地，第一批鼠崽出生后，整个围栏里都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   从第105天起，鼠群进入了爆发式增长期，几乎每55天数量就会翻一番。   卡尔霍恩和他的研究团队看着监控数据，一度觉得这个“乌托邦”或许能长久运转下去。   但繁荣的假象，在第315天被彻底打破，这一天，围栏里的老鼠数量达到了620只，增长速度突然慢了下来，更诡异的是，老鼠们的行为开始变得反常。   那些身强力壮的雄鼠，开始霸占角落和上层的优质隔间，弱小的雄鼠则被一步步挤到了围栏中心的拥挤区域。   失去领地的弱小雄鼠，慢慢分成了两类，一类变得异常暴躁，哪怕吃饱了也会无端攻击身边的同类。   另一类则彻底“摆烂”，不再参与任何争斗，也不追求交配，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蹲在原地反复梳理自己的毛发。   卡尔霍恩给它们起了个形象的名字，“美丽者”，可这份“美丽”背后，是彻底的社交失语。   雌鼠的变化更让人心惊。   拥挤的环境让它们的育儿压力越来越大，原本温顺护崽的母鼠，变得焦躁易怒，不再精心搭建巢穴，甚至会在转移巢穴时，直接遗弃还没睁眼的幼鼠。   幼鼠的存活率开始断崖式下跌，超过95%的幼鼠不会顺利长大。   第560天左右，鼠群的数量达到了2200只，不再增加，可这个数字，还不到围栏设计容量的六成。   此时的“第25号宇宙”，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混乱的“战场”，老鼠们好像看不到空位一样，非要挤在中心区域争抢。   更致命的是，繁殖行为几乎完全停止了，82%的雌鼠从来没有生育过，少数成功受孕的雌鼠，只要碰到陌生雄鼠，就会自动终止妊娠。   第560天，围栏里诞生了最后一只幼鼠，可这只幼鼠没能活过断奶期，到第600天左右，整个鼠群都不再生育新的幼鼠。   研究人员曾尝试过挽救，他们把4对看起来健康的老鼠从围栏里移出，放进新的舒适环境里，可这些老鼠的幼崽依旧全部夭折。   很明显，这些老鼠的社会认知已经彻底崩塌，就算脱离了混乱的环境，也找不回正常的生存能力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围栏成了“美丽者”的天下，它们在空隔间之间漫无目的地游荡，每天花一半以上的时间梳理毛发，对身边的同类视而不见。   幸存的雌鼠则躲在隔间深处，对任何靠近的生物都发起无差别攻击。   1973年5月，当最后一只老鼠停止呼吸，这场持续了1780天的实验，正式画上了句号。   卡尔霍恩把这种现象命名为“行为沉沦”，简单来说，就是当种群密度超过临界值，个体要面对远超承受能力的社交压力时，原本有序的社会秩序就会彻底瓦解。   这些老鼠不是死于饥饿或疾病，而是死于“社会性死亡”，就算把“美丽者”转移到低密度环境，它们也恢复不了正常的社交和繁殖能力，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   实验结果公布后，立刻引发了巨大争议。   有人觉得这是对人类社会的预警，担心随着城市人口越来越密集，会出现类似的问题，年轻人失去奋斗目标、家庭关系松散、无意义的暴力增加。   也有人反驳，认为人类有文化、法律和科技，不能和老鼠简单画等号。   卡尔霍恩自己也没说人类一定会走向崩溃，他更想强调的是，实验揭示的核心问题，精神需求的重要性。   这也恰好点出了没有动力的危险，当基本需求被轻易满足，个体不用为生存奋斗，又找不到自己在群体中的定位时，社交关系就会慢慢瓦解，最终陷入自我消耗的死循环。   当然，人类社会比鼠群复杂得多，我们有能力通过建立规则、传承文化、营造情感联结来规避风险，但这并不代表可以忽视实验的警示。   个体的精神需求、健康的社交关系、清晰的自我定位，从来都不是物质能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