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粟这盆脏水，终究没泼出去。 那年头，有几个人敢对汪海粟说个“不”字？姚迁那事闹起来，一份批判稿转来转去，谁都不想签。传到胡福明手里，他笔一搁，不签。理由很实在：那些罪名，站不住脚。就因为这，他的官路算是走到头了。 胡福明是个明白人，怕以后讲不清，早早写了封信留给当事人存证。那信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角落收着，可比那些响亮的口号有分量多了。它记下了一次无声的对抗，也照出某些人身居高位，却连半点不同意见都容不下的窄心眼。 很多事啊，细看不得，也经不起晾。汪海粟在整件事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说法不一。但有个事实明摆着：他当时坐在宣传部长的位子上，没挡住对姚迁的围攻，这责任，怎么都推不掉。后来被免了职，也说明问题。手里有权的时候，总觉得能摆平一切，却忘了白纸黑字和人心里的那杆秤，比一时的风光要长久得多。 姚迁用了最决绝的方式，换来了自己的清白。而那些当年使劲的人，他们的名字在后来的各种讲述里被提了又提，模样却越来越模糊。反倒是胡福明那轻轻一搁笔，让后来人看到，在铺天盖地的压力下，依然有人选择守住那条线。这种选择，比所有精明的算计和钻营，更值得被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