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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得知我一个参加骑行队的朋友离婚了,这个结果我也不意外。因为去年她参加骑行

昨天晚上得知我一个参加骑行队的朋友离婚了,这个结果我也不意外。因为去年她参加骑行队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朋友以前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每天围着老公孩子转,朋友圈里不是孩子的成绩单,就是刚做好的红烧肉。 昨晚十点半,手机震了一下,是共同好友发来的消息:“她离了。”我盯着屏幕愣了会儿,窗外的路灯刚好在玻璃上投下圈昏黄的光,像极了她以前朋友圈里,炖红烧肉时锅沿冒的热气。 我们认识快十年,她总说自己是“家里的陀螺”。早上六点半的粥锅咕嘟响,七点十分准时把孩子塞进校门,回来顺路买新鲜的五花肉——她做红烧肉要选带皮的,切两厘米见方,焯水时放片姜,炒糖色得用冰糖,说这样肉皮才会亮晶晶。朋友圈除了孩子的成绩单(红笔勾的98分旁边,总有行小字“扣的两分是马虎”),就是刚出锅的红烧肉,配文“今天老公加班,给他留一碗”。 去年春天她突然说要加入骑行队,我去她家拿资料时,看见客厅角落立着个崭新的头盔,粉白相间,旁边摆着个印着车队logo的水壶。她正蹲在地上擦孩子的运动鞋,头也不抬地说:“群里约了周末骑行,来回八十公里呢。”我蹲下去帮她扶着鞋跟,那鞋面上沾着操场的草屑,她指尖的茧子蹭过我的手背——以前总以为她的手该是软乎乎的,常年泡在洗洁精和面粉里,原来也磨出了细茧。 “你老公没说什么?”我问。她直起身,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一截脖子,那里有颗小小的痣,以前总被高领毛衣遮着。“他说‘你高兴就好’,”她笑了笑,眼睛瞟向厨房,“不过上周他问我,红烧肉怎么没以前香了。” 我当时没说——怕显得乌鸦嘴,但心里那根弦确实绷紧了。一个每天围着灶台转的人,突然要在风里骑几十公里,车轮碾过柏油路的声音,怎么会不比抽油烟机的轰鸣更让人上瘾?她开始在朋友圈发骑行轨迹,配文从“给老公留饭”变成“今天爬坡时,风从耳边过,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以前她的相册里全是孩子和老公的背影,现在多了张她戴着头盔的侧脸,阳光照在镜片上,看不清表情,只觉得那嘴角是扬着的。 离婚消息传来时,我其实没多意外,倒是想起上个月同学聚会,她穿了件牛仔外套,胳膊上还带着晒黑的印子,说:“骑行队有个大姐,五十岁才离婚,现在骑遍了大半个中国。”当时有人打趣她“是不是也想效仿”,她没接话,只是低头喝了口茶,茶杯沿上的口红印,比以前涂的豆沙色要亮些。 是骑行队带走了她,还是她终于借着车轮,把自己从那个“陀螺”的位置上拔出来了?后来想想,我那点“预感”或许挺自私,好像女人一旦想给自己留个缝儿,就必然要扯破点什么似的。她以前总说“老公喜欢吃我做的菜”“孩子离不开我”,可那些“喜欢”和“离不开”,会不会也像红烧肉的糖色,熬得太久,就成了糊在锅底的痂? 现在她搬去了离车队更近的小区,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骑行服搭在阳台栏杆上,风把衣角吹得鼓起来,配文“明天去山里,带了新买的能量胶”。下面有评论问“还做红烧肉吗”,她回了个笑脸:“锅送给邻居了,现在用保温杯焖燕麦,也挺香。” 手机暗下去的时候,我点开她以前的朋友圈,翻到那张红烧肉的照片——油星子在灯光下闪,盘子边缘摆着颗小番茄,像她以前总在老公的饭盒里偷偷放的那颗。而现在,她的世界里,大概终于有了比“留一碗红烧肉”更重要的事:比如风的方向,比如车轮下的路,比如那个被喊出名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