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88年,辽国宰相韩德让正独自在帐内更衣。突然,萧太后慌张闯进帐内,众侍从平静地退下。没过多久,一道赐死的秘旨传出。 秘旨上的名字是耶律虎古,燕京守将,也是契丹宗室里出了名的刺头。侍从们捧着秘旨往外走的时候,脚步都放得轻,这事看着突然,其实早有苗头。谁都知道,这几年辽国朝堂不太平,南边的宋朝虎视眈眈,北边的部落时不时作乱,十二岁的辽圣宗刚登基没几年,全靠萧太后和韩德让撑着。耶律虎古偏生看不上韩德让这个汉人掌权,三天两头在军中嚼舌根,说什么“汉官掌权,契丹必亡”,这话听着就扎心,偏偏还有些守旧的宗室跟着附和。 萧太后闯进来的时候,凤袍的裙摆还沾着露水,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她一把抓住韩德让的胳膊,声音都带着颤:“耶律虎古疯了,他在军营里散布谣言,说你私通大宋,还要联合宗室逼宫,拥立耶律喜隐的儿子当皇帝!”韩德让刚披上衣袍,闻言眉头猛地一拧。耶律喜隐是前朝的谋反罪人,死了好些年了,耶律虎古这是要翻旧案,把水搅浑。 帐内的烛火噼啪响了一声,韩德让看着萧太后眼里的急色,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几年,他们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萧太后推行汉法,重用贤能,他则领兵驻守边境,把宋朝的几次偷袭都打了回去。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耶律虎古这一闹,要是传到军中,军心一乱,南边的宋军趁虚而入,辽国就真的要乱了。 “他手里有兵,燕京的守军都是他的旧部。”萧太后的声音沉了下去,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不能等了,再等就出大事了。”韩德让没说话,走到案前拿起笔,狼毫蘸了墨,手腕稳得很。秘旨上的字不多,就一句“耶律虎古构陷忠良,扰乱军心,着即赐死,钦此”。萧太后看着他落笔,立刻从袖中取出玉玺,重重盖了上去。红印落纸的那一刻,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 侍从们之所以平静退下,是因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萧太后和韩德让,少年时曾有婚约,后来萧太后入宫为后,两人便成了君臣。可辽景宗驾崩后,孤儿寡母面对虎视眈眈的宗室,是韩德让挺身而出,帮着萧太后稳住了局面。这些年,两人在帐中议事,常常一聊就是大半宿,侍从们都知道,这两人的默契,是过命的交情,越是危急关头,他们的决定就越果断。 秘旨传到燕京的时候,耶律虎古正在帐中喝酒,还跟手下的将领吹嘘,说过不了多久,韩德让就得滚出朝堂。他接过秘旨,看到上面的字,脸瞬间白了,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他想反抗,可帐外已经围满了韩德让调来的禁军,刀出鞘的声音,比北风还冷。 赐死耶律虎古的消息传开,军中那些跟着嚼舌根的宗室,瞬间就蔫了。没人再敢提什么“汉官掌权”的话,原本有些浮动的军心,一下子就稳了。南边的宋朝听说辽国内部安定了,也不敢轻易发兵,边境倒是换来了几年太平。 韩德让没借着这事打压宗室,反而向萧太后提议,放宽科举,让契丹和汉人子弟都能入朝为官。萧太后准了,没过几年,辽国朝堂上,既有契丹武将镇守边疆,也有汉人文官打理内政,朝堂风气焕然一新。百姓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不用再担心打仗,田地里的庄稼长得旺,集市上的叫卖声也热闹了起来。 有人说,韩德让和萧太后的做法太狠,可他们不知道,在那个乱世,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百姓的残忍。耶律虎古的死,不是个人的悲剧,而是辽国走向安定的必经之路。韩德让这一生,从一个汉人幕僚,到辽国的摄政王,手握大权却从不谋私,萧太后这一生,从一个深宫妇人,到辽国的掌舵人,推行改革却从不懈怠。 他们俩联手,把一个内忧外患的辽国,打理得井井有条,为后来辽圣宗的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多年后,辽圣宗在韩德让病重时,亲自端药喂饭,待他如亲生父亲。史官在写史书的时候,也忍不住感叹:“德让辅政,太后称制,辽国大治,百姓安乐,此二人之功也。” 出处:根据《辽史》及辽代相关史料创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