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89岁的老将军说出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打日本鬼子比打国民党军队难一百倍。这不是什么网络段子，而是开国大校姚天成在1990年对儿子说的真心话。

那会儿这个从鄂豫皖苏区走出来的老红军，都已经退休挺长时间了，儿子回家探望他的时候，随便问起新四军是不是真的跟日军正面交锋过仗。

没料到这么一问，就把压在老人心里好几10年的战场记忆全都翻了出来，姚天成没有丝毫思索就回应道：新四军和日军交战，比跟国民党军队交战要困难得多。

在很多人观念里，苏联红军是二战中比较会打仗的军队之一，而国民党军队装备还可以，特别是后期的美械部队火力还挺强的，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的。

但姚天成有足够的发言权，因为他既和日军交过手，也在东北与苏军并肩作战过，还在解放战争中痛击过国民党的王牌部队。

1945年秋天，姚天成调入东北民主联军总部警卫团，与苏联红军联合执行剿匪任务。

苏军的火力配置让他大开眼界：一个加强营就有十门山炮野炮，三到五挺重机枪，每个连队都配备多门迫击炮，每个班既有轻机枪又有自动步枪。

当时，解放军步兵营的火力密度大概仅有这般火力密度的十分之一，依常规来讲，这样强大的火力本当是攻无不克的，苏军确实相当厉害，炮弹好像雨点般朝着敌军阵地倾泻，机枪的扫射声接连不断。

但姚天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如果按打出去多少发子弹来算，苏军当然很强；可要看打出同样多的子弹能造成多少有效杀伤，苏军就没有比解放军强十倍了。

这个发现让姚天成重新去琢磨战斗力真正的含义，火力密集可不代表杀伤效果就佳，装备精良也不意味着作战效率就高。

他大概算过苏军每打100发子弹，差不多能伤到5个敌军；可日军打100发子弹，能伤到10个乃至20个敌军，那作战效能起码是苏军的两倍。

这个数字当然不是精确的统计学数据，而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对不同对手战场表现的直观判断。

日军在中国战场的装备远不如苏军，缺少自动步枪，也没有连属重机枪，整体火力密度并不高。但他们就是能用有限的火力造成最大的杀伤。

1937年的兰封战役给姚天成留下了深刻印象。薛岳指挥七八个军十余万人，试图围歼土肥原贤二的一支日军部队。国军兵力占绝对优势，装备也不差，按理说应该是稳操胜券。

激战了整整一天之后，国军伤亡情况相当严重，好不容易才攻进城内，谁知道竟然发现敌人主力早就已经突围离开了，城内只剩下20多具掩护部队的尸体，日军总兵力不过一千多人，却让10多万国军吃了个大亏。

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1947年与新一军的交锋，新一军是国民党的王牌部队，装备着美式武器，战士们的射击水准，还有战术动作确实比一般国军要强很多。

在姚天成带领自己的部队抵挡敌人的时候，己方一个团面对敌人的两个团，兵力处于弱势，但最后还是我们获得了胜利，敌人遭到了失利。

当时新一军的火力挺密集的，子弹震天响，可是对解放军单兵的威胁比较有限，他们连暴露的火力点都经常射歪。

这让姚天成回想起从前和日军作战的那些事情：日军的火力听上去没那么密集，可是要是有那么一点疏忽，就会遭到枪击。

日军可怕之处并不只是在于枪法精准，他们的掷弹筒射击精度也是挺高的，这种实际上是手榴弹简易发射器的武器，到了日军那边就能打得十分精准。

在众多遭遇战之中，日军少量兵力就胆敢顶着我军火力硬着头皮往前进攻，给对方造成了相当大的心理压力。

这种精神压迫感让姚天成联想到解放战争时期，我方军队给国军造成的心理冲击。坚毅的战斗意志往往能率先从精神上打垮对方，这是任何先进装备都没法替代的。

要是日本军队碰到被袭击的情形，部队可以迅速展开，形成单兵之间交叉火力掩护、步炮相互配合、组班小队协同的局面，一旦展开了队形，就很难再在战场上对他们进行有效分割。

抗战初期存在这样一种说法：日本的那些官兵都穿着大皮靴，没办法在山路上奔跑，一旦到了山上他们就没了办法。

年轻的兵士们觉得是那么个情况，在某一次作战里专门把阵地选在靠着山地的地方，心里想着打一仗就往山上走，让小日本追不着。

结果确实让人始料未及，日军援兵抵达之后，便顶着新四军的火力，一直追着不断。穿着皮靴的日本官兵，爬山的速度和新四军对比起来一点也不慢，反倒依靠单兵战术以及火力协同，多次在山地上咬住了新四军，新四军因而吃了不小的亏。

战后他们这才知道，山地行军还有穿军靴训练原本就是日军的基本课目，日本兵穿皮靴是为了护住脚踝，长时间训练后也不会对机动性产生影响。

这个血的教训让他们对侵华日军的机动能力有了更深的敬畏，也提醒后人：低估对手是战场上最昂贵的错误之一。

日军在后勤保障方面也展现出了高效率，他们在华北，山区大量运用骡马还有板车，虽说看起来挺落后的，可是后勤很少出现大问题。

减少了对庞大后勤系统的依赖，是由于高效作战、迅速结束战斗，这种务实的作战风格，使得他们能够在复杂的战场环境里保持持续的战斗力。

姚天成再三着重强调，他回忆这些并不是为日本军国主义找托词，侵华日军在中国干了不少坏事，他在战场上以及在根据地都亲眼见到过。

他说出这些的缘由，是想要提醒后人，中国人民抗战的程度，比很多影视作品所展现的要残酷许多，正因为对手强悍，新四军和八路军才能在战火中形成那种极善于学习、善于总结的战斗传统。

正因为对手作战效率惊人，我们才能在后来对自己军队的训练、协同、火力运用上一再强调少流血、打得准、打得狠。中国军队在同日军交锋的进程里，从淞沪会战一直到台儿庄胜利，从百团大战一直到缅甸反攻，逐步成长起来。

国军第74军在常德保卫战中呈现出的顽强表现，八路军在平型关首战取得的胜利，新四军在苏中七战七捷的辉煌战绩，全都是在与强敌反复较量中磨炼出来的。

抗战胜利并非是因为敌人太过弱小或者我们有着何等出众的天赋，而是依靠在强敌压迫之下锤炼出来的战场智慧以及坚毅的意志。

只有承认对手的强大，胜利才显得沉甸甸，而不是轻飘飘的一句鬼子不堪一击。

姚天成那句日军作战效能是苏军两倍、国军一百倍的话，不是为了抬高日本，而是为了说明一个道理：冷静观察敌人、诚实面对差距、再用血与火去弥补差距，这才是一个开国大校留给后人的真正作战经验。

这种态度比任何战术技巧都更珍贵，因为它关乎一个民族面对强敌时的精神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