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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的褪色与落笔:湖水、残荷与枫林的色彩诗

你听,季节在褪色。先是湖水边那场盛大的芦苇白——风把夏末最后一抹稠绿抽走,染成蓬松的月光色。每一支芦苇都像时间晾晒的笔,

你听,季节在褪色。

先是湖水边那场盛大的芦苇白——风把夏末最后一抹稠绿抽走,染成蓬松的月光色。每一支芦苇都像时间晾晒的笔,在湖面写下即将飘散的草书。

然后,冬天开始落笔。

残荷垂下铁锈色的颈项,水面收留所有折断的线条。那些卷曲的枯叶是未烧尽的信纸,藏着蜻蜓驻足时的颤音,和暴雨灌满叶盏时的满溢。此刻它们选择保持沉默,让霜代替语言,在每道褶皱里结晶。

但褪色从来不是结局——

你看枫林突然翻开的斑斓词典!那是季节在遗忘前最后一次纵火:橘红在背诵朝霞,绛紫在默写黄昏,金黄正融化成光的蜜糖。每一片叶子都在坠落前,把自己修订成最浓烈的版本。

我们总以为色彩会死去。

可湖水记得——芦苇的白化作云,残荷的褐沉入泥,枫叶的红飘成霞。所有褪去的,都会在另一处重新落笔。

原来季节从未离开。

它只是在调色盘上散步,从湖岸走到山林,从丰盈走到留白。而我们站在这流转之间,终于读懂——最深的颜色,往往始于最浅的告别。

万物皆在褪色中,抵达自己的完整。

本文原创,作者: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