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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两不厌 丨 李白:《独坐敬亭山》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敬亭山,属黄山支脉,坐落于安徽宣城北郊,风景秀美,交通便利。仅在唐代,便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敬亭山,属黄山支脉,坐落于安徽宣城北郊,风景秀美,交通便利。仅在唐代,便有李白、王维、韦应物、白居易、刘禹锡、许浑、杜牧、罗隐、陆龟蒙等众多著名诗人反复集中地题咏敬亭山,这使得敬亭山从地理实体升华为一个重要的文学意象与文化符号,获“江南诗山”之美誉。

李白《独坐敬亭山》“独坐”之境,首先是一个具体的身体行为与时空场景,标志着一个与喧嚣尘世暂时或永久隔离的时刻。“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诗的前两句,以动写静,精心布置了“独坐”的舞台。“众鸟”的“高飞”与“尽”,不仅拓展了垂直的空间感,更意味着一切嘈杂、纷扰、依附性关系的彻底远离。“孤云”的“独去”与“闲”,则进一步净化了这片天空,连那唯一看似可能的陪伴者也以一种悠然、淡漠的姿态消逝于视野。天地间仿佛进行了一场彻底的清场,最终只剩下诗人自身与默默耸立的敬亭山。然而,诗人“独坐”于此,并非被遗弃于荒原,而是主动沉浸于一个被高度提纯的、与自然本体直面相对的精神场域。

李白“孤云独去闲”,“众鸟”指向趋炎附势、飞黄腾达之人,“孤云”则可能象征了诗人自己或与诗人同道而命运相似的高洁孤傲之士,“闲”则生动描摹了孤云飘荡的悠然舒缓、无所羁绊之态。在此语境下,便透出一份被迫疏离、无奈漂泊的况味。李白一生傲岸,当世间万事万物都令人心生厌烦时,这份“闲”便是浸透着世情冷暖和人生失意的“孤寂之闲”,是“天生我材”的孤独,绝非轻松的悠闲,而是承载着重量、带有荒寒底色的精神独立状态。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诗的后两句,俞陛云《诗境浅说续编》评论说:“后二句以山为喻,言世既与我相遗,惟敬亭山色,我不厌看,山亦爱我。夫青山漠漠无情,焉知憎爱,而言不厌我者,乃太白愤世之深,愿遗世独立,索知音于无情之物也。”这样的“相看两不厌”,经历了人世间诸多的“厌弃”,当所有的生命与流云都散去,绝对的孤独却催生了最温暖最深刻最相契合的相遇。宋代辛弃疾有词语说,“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以如此妙语评说太白与敬亭山,情与貌,全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