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林永健跟妻子吵架，脱口而出：“你这副丑相，是我瞎了眼才娶你，”妻子周冬齐回答：“离婚!”林永健回答：“好！”快点写离婚协议书，”

那话说出口的瞬间，客厅里的空气突然就静得吓人。林永健看着周冬齐瞬间失去血色的脸，眼眶一下就红了，可好面子的他偏要硬撑着，梗着脖子不肯先低头。周冬齐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死死咬着嘴唇，转身冲进卧室“砰”地甩上了门，那一声巨响震得墙上的相框都轻轻晃了晃。

林永健僵在原地，刚才吵架的火气一下子就散了，只剩下满心的慌乱和堵得发慌的胸口。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头才看见地板上散着的鞋盒碎片——那是半小时前吵到上头时，他一时冲动摔出去的。

他蹲下身，捡起卷快用完的透明胶带，指尖有些发颤地试着把鞋盒边角对齐。胶带的粘性已经不太好了，粘了又开，开了又粘，折腾了好几回才勉强固定住。鞋盒上的logo早就被蹭得模糊不清，那张价签更是揉得皱成一团，就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

这鞋盒是周冬齐特意给他留的。他记得这双鞋是自己念叨了好久的款式，她知道他平时过日子节俭，却还是记在心里，悄悄买下来给他惊喜，还笑着说“鞋盒留着，以后想起来也是个念想”。可刚才就因为一点家务琐事，两人越吵越凶，他急红了眼，不仅翻了旧账，还说出了“瞎了眼才娶你”这种混账话。

他越粘心里越不是滋味。想起这些年一起走过的日子，刚结婚时他事业还没起色，家里条件不算好，周冬齐从没抱怨过，总是默默打理好家里的一切，让他能安心拼事业。后来他越来越忙，应酬多了，回家晚了，对她的耐心也渐渐少了，总觉得她的叮嘱是唠叨，她的关心是琐碎，却忘了她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这个家。

地板上的灰尘沾到了裤腿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那个勉强粘好、却再也恢复不到原样的鞋盒发呆。他突然想起，刚才周冬齐说“离婚”时，声音都在发抖，他知道那句话像刀子一样，狠狠扎进了她的心。夫妻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可再生气，也不能拿最伤人的话去戳对方的痛处啊。

胶带终于把鞋盒粘在了一起，可那些裂开的缝隙却怎么也抹不掉，就像刚才脱口而出的伤人话，再怎么后悔也收不回来了。林永健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抬手想敲门，手指却在门板上停住了。他能想象到，门后的周冬齐，说不定正躲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

婚姻里哪有什么输赢？不过是两个人互相包容、彼此珍惜罢了。那些一时冲动说出口的狠话，就像钉子钉在墙上，就算拔出来，也会留下永远的疤痕。夫妻之间，最该守住的就是口德，再大的矛盾，也不能用贬低和羞辱去伤害那个陪你走过风雨、撑起半边天的人。

林永健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卧室的门：“冬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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