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措辞冷静的辞职信被我放在王总办公桌上时，我以为与这家耗费我3年心血的公司已经恩怨两清。
可现实总比想象更具戏剧性。
仅仅1小时之后，我那意气风发的前老板，就在数百人的公司大群里，掷下了一个金额高达8888元的微信红包。
封面上“普天同庆”4个大字，疯狂的践踏着我的职业尊严。
他大概以为，这是对离职者最漂亮的羞辱，是胜利者最酣畅的宣言。
就在满屏“老板大气”的欢呼几乎要溢出手机时，财务部那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他的电话。
“王总……和旭科技上个季度那笔200万的项目首付款，对方……突然叫停了。”
01
我叫陆晨，当我把那份冰冷的辞职信放在赵凯的办公桌上时，我以为这段持续了三年令人倍感压抑的职业生涯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了。
赵凯作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也是我的直属上司，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在电脑屏幕上那一片惨绿的股票K线图。
他似乎心情极差，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带着明显轻蔑的回应，简短地说道："放那儿吧。"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内心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在这家公司消耗了整整三年，我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已经被榨取得一滴不剩。
三年前，我怀揣着梦想被赵凯描绘的宏伟蓝图吸引，以初创成员的身份加入了这家公司，那时候我们挤在一个小小的共享办公室里，畅想着未来。
我没日没夜地跑客户、做方案、陪酒应酬，几乎是以一己之力从竞争激烈的市场中为公司开拓了将近一半的业务疆土。
毫不夸张地说，公司能有今天的规模和业绩，至少有一半是我带着团队拼死拼活打下来的江山。
然而所有的功劳最终都毫无例外地归到了赵凯的名下，他总是在各种会议上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仿佛那些难缠的客户都是他一个电话就能轻松搞定的。
而我们这些在底层泥泞中打拼的人，得到的只有永无止境的PUA和各种画大饼式的空头支票，比如"眼光要放长远，格局要打开，不要计较眼前得失"。
真正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之前积累的每一根，上个季度我几乎耗尽了所有心血，才终于拿下了一个价值三百万的大单，客户是行业内公认最难搞的"铁公鸡"刘总。
为了攻克这个客户，我连续一个多月驻扎在刘总公司所在的城市，白天陪着他们反复打磨方案细节，晚上还要陪着喝酒应酬，期间甚至因为胃出血进了一次医院，但出院后我又立刻回到了谈判桌上。
合同成功签署的那一天，我本以为至少能得到一句来自赵凯的肯定或者感谢，然而在所谓的庆功宴上，赵凯当着所有同事和客户的面，用力拍着我的肩膀，笑呵呵地对刘总说："小陆这孩子，能力嘛一般，但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执行力还算不错，主要还是我跟刘总您一见如故，特别投缘，咱们的合作才能进行得这么顺利。"
那一刻我心中所有的坚持和信念，就像被一根针猛地扎破的气球，瞬间干瘪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看着他那张因为酒精和得意而泛着油光的脸，第一次感到如此深刻的恶心。
回到公司后，这三百万的大单，赵凯只给我核算了区区五个点的提成，他给出的理由是"公司前期为了拓展市场投入了大量资源，必须要综合考虑成本问题"，而与此同时他自己却毫不犹豫地提了一辆崭新的保时捷跑车。
所以就在今天我选择了离开，没有激烈的争吵也没有不甘心的质问，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对于赵凯这种人，多说任何一个字都是在浪费我宝贵的生命和时间。
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收拾那些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周围的同事们投来了各种复杂的目光，其中夹杂着同情、惋惜，当然也少不了几分幸灾乐祸。
销售部的副经理也是赵凯的头号心腹马强，更是毫不掩饰他内心的得意，他慢悠悠地晃到我身边，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哎哟，陆经理，这是找到什么好去处了？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些曾经共事过的老同事啊。"
我根本懒得搭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桌上那盆我养了整整三年的绿萝打包好，这是我唯一想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带走的东西。
就在我准备抱着箱子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公司那个名为"奋进大家庭"的群里瞬间被一条信息刷屏了。
发信息的人是赵凯，内容是一个巨大的微信红包，红包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刺眼的大字——"普天同庆"。
我愣了一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群里已经像炸开了锅一样，一个个红包被迅速领取，紧接着就是一长串刷屏的"谢谢赵总！赵总大气！赵总威武！"。
马强第一个跳了出来，紧随其后地发了一句："恭贺赵总驱散阴霾，祝愿公司业绩从此蒸蒸日上，再创辉煌！"
那句"驱散阴霾"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尖刀，精准无比地捅进了我的心脏，我下意识地点开了那个红包，看着那个刺眼的"8888.00"元总金额，再往下翻看那一长串密密麻麻的领取记录，每一个熟悉的头像背后此刻仿佛都隐藏着一张正在嘲讽我的笑脸。
赵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庆祝我的离开，当着全公司上下几百号人的面，公开地赤裸裸地对我进行羞辱。
他想让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我陆晨的离职对他赵凯而言不仅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是一件值得花费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来庆祝的大喜事。
我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整整三年的辛勤付出，三年的忍辱负重，最终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不堪的结局。
我几乎能想象到赵凯此刻正坐在他那张宽大豪华的老板椅上，看着微信群里不断刷新的阿谀奉承之词，脸上该是怎样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和血气，我没有在群里发表任何言论，只是默默地找到了赵凯的头像，将他发的那个红包截图保存了下来，然后果断地按下了"退出群聊"的按钮。
这个充满了谎言、压榨与虚伪的"大家庭"，我彻底不要了。
在我退出群聊之后，原本热火朝天的群聊界面瞬间出现了几秒钟诡异的死寂，紧接着更多的信息以一种更加疯狂的速度爆发出来，虽然我已经看不到了，但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副场景。
那些平日里和我称兄道弟、看似关系融洽的同事，此刻或许正在私下里疯狂揣测我的心情，议论着我的狼狈，又或者正在为赵凯这种"杀人诛心"的狠辣手段而暗暗喝彩。
我的手机开始持续不断地震动，是几位平时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发来的私人信息，有的是安慰我："陆哥别太往心里去，赵凯他就是那种德行，根本不值得你生气。"有的是表达惋惜："哥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不过走了也好，这种破公司确实没什么可留恋的。"还有的则是为我感到愤怒："赵凯做得太过分了！这简直是把人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我一一回复了他们"没事，谢谢关心"，然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我不想再被这些纷乱的信息干扰自己的心绪。
我抱起那个装有绿萝和一些私人文件的纸箱，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我曾经奋斗了整整三年的地方，窗明几净的办公区墙壁上曾经贴满了我亲手制定的销售策略和业绩排行榜，如今却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仿佛在急不可耐地抹去所有我存在过的痕迹。
马强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又一次凑了过来，他斜靠在门框上双臂环抱在胸前，用一种胜利者般的姿态俯视着我说道："陆晨，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这么一声不响就退了群，是不是有点太不给赵总面子了？赵总那可是好心给你发'遣散费'呢，八千多块不少了。"
我停下脚步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这是我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我微微笑了笑那笑容里不带丝毫温度回应道："马强，有句老话叫'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你现在坐上了我的位置，我真心祝愿你祈祷自己能坐得稳当。"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脸上那瞬间变得铁青的表情，抱着我的纸箱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了电梯。
走出公司气派的大门，午后的阳光显得有些刺眼，我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那块压在心头长达三年之久的巨石似乎终于被搬开了。
尽管离开的方式有些难堪，但我终究是获得了渴望已久的解脱。
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把东西放好之后冲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试图将满身的疲惫和沾染的晦气全部冲刷干净。
手机上有几条猎头公司之前发来的消息，我之前一直犹豫不决总觉得对公司还背负着一份责任和道义，现在看来当初的那种想法是多么可笑和天真。
我挑选了其中一家最有诚意的猎头，回复了一条信息："你好，我现在已经离职时间充裕，随时可以详细聊聊。"
对方几乎是秒回我的信息："太好了！陆经理您终于考虑清楚了？我手上正好有一个职位非常适合您，是国内一家领先的科技公司销售总监的岗位，薪资待遇绝对是您之前的两倍以上！"
看着这条充满诱惑力的信息我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是啊这个世界如此广阔处处都有机会，谁离开谁还不能活了呢？
赵凯以为他赢了，以为用金钱羞辱了我让我成为了全公司的笑柄，但他很快就会明白他失去的究竟是多么宝贵的东西。
我没有立刻回复猎头而是打开了外卖软件，给自己点了一份丰盛的小龙虾和一打冰镇啤酒，今天我要为自己的"新生"好好地庆祝一番。
就在我准备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和放松时刻时，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了进来，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02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带着几分紧张的女孩声音："喂请问是陆经理吗？"
我听出来了这是公司财务部新来的实习生叫张晓晓，平时因为工作报销等事宜有过几次接触，是个做事认真性格有点内向的女孩。
"是我晓晓有什么事吗？"我感到有些奇怪我已经离职了，财务部找我还能有什么事呢？上个月的工资和项目提成我记得都已经结算清楚了。
电话那头的张晓晓似乎非常紧张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陆经理那个就是上个季度您亲自签下来的那个和旭科技的刘总，那笔三百万的项目首付款对方公司到现在还没有打过来，按照合同约定今天已经是最后的付款期限了，我早上发邮件催了一下对方财务回复说他们的付款流程走到一半被刘总亲自给叫停了。"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和旭科技刘总三百万项目款，这几个关键词像惊雷一样在我脑海里瞬间炸开，我的眉头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笔款项是整个项目的首付款，合同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必须在上个季度结束前到账，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在离职之前还专门和刘总的秘书确认过，对方当时非常明确地告诉我付款流程已经在走了让我放心。
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被叫停？
"被叫停了？刘总那边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我急忙追问道。
电话那头的张晓晓声音变得更小了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我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啊，我后来壮着胆子给刘总的秘书打了电话，她只说这是刘总亲自下的指令具体原因她也不清楚，我我不敢直接去问刘总陆经理这笔钱的数额实在太大了，今天要是再不到账这个月的员工工资和好几家供应商的款项可能都会出现问题，赵总要是知道了我我肯定完了"
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公司最近正在快速扩张同时启动了多个新项目，资金链本来就绷得非常紧，这三百万对于现在的公司来说无异于是救命稻草。
如果这笔钱真的出了问题整个公司的日常运营都可能立刻陷入瘫痪状态，而我是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和经手人。
"你把这个情况跟赵总汇报了吗？"我沉声问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还还没有我刚发现账目异常就就想着先打电话问问您，因为这个大客户一直都是您在亲自跟进和维护的"张晓晓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我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这个小姑娘倒是挺机灵知道如果直接把这个坏消息捅给赵凯，她肯定会被当成出气筒第一个遭殃。
她心里更清楚现在整个公司里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恐怕只有我了，因为那个刘总是行业内出了名的只认人不认公司，当初为了拿下他我陪着他钓鱼喝茶聊国学整整耗费了三个月的心血和精力才总算让他点了头签下了合同。
他愿意签这份合同一半是看在公司产品的面子上，而另一半纯粹是出于对我个人的信任和认可。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回应道，"不过晓晓这是公司内部的事情，你应该第一时间向你的直属上级汇报，我现在已经正式离职了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了你。"
"可是可是陆经理"张晓晓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晓晓你听我说"我加重了语气打断了她，"这是你的工作职责所在，你拿着公司发的薪水就要为公司的业务负责，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赵凯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处理，就这样吧。"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不是我心狠而是我太了解赵凯这个人的秉性了。
如果我现在主动出面去解决这个问题，他不但不会感激我反而会认为我是在故意看他的笑话是在向他炫耀自己的能力。
他绝对会一边利用我解决眼前的危机一边在心里更加鄙视我，认为我就是个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软骨头。
我就是要让他自己去碰这个钉子让他亲自去尝一尝，失去了我这个"能力一般但听话"的下属之后，他那套所谓的"一见如故"和人格魅力在真正的商业危机面前到底还管不管用。
挂了电话之后我看着桌上那份还冒着诱人热气的小龙虾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食欲。
我并不是什么圣人被人那样当众羞辱心里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气和愤怒，我坦率地承认此刻在我的内心深处甚至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期待看到赵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的狼狈样子。
我起身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录了私人电子邮箱，里面有一封未读邮件是我在提交辞职信之前特意发给自己的备份文件。
那里面详细记录了我这三年以来跟进维护的所有核心客户的资料，包括他们的个人喜好家庭情况每一次关键谈判的要点记录，以及与和旭科技刘总签署的那份价值三百万合同的详细电子版条款。
我点开了合同的附件将鼠标滚轮缓缓滑动到最后一页的补充协议部分，那里有一条当初我力排众议坚持要加上的特殊条款："甲方指定乙方的项目经理陆晨先生为本项目的唯一负责人及对接人，在项目服务期内如因乙方原因导致陆晨先生无法继续履行其项目经理职责，甲方有权单方面中止合同并保留重新评估双方合作关系的权利。"
当初坚持加入这一条是因为刘总对我个人的能力和诚信非常认可和信任，他担心在项目执行过程中公司会随意更换负责人从而影响项目的服务质量和最终效果。
而赵凯当时为了尽快签下这个巨额订单根本没仔细看补充协议的具体内容，就急不可耐地催着我盖上了公司的公章。
他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份让他引以为傲作为公司业绩标杆的合同里，竟然埋藏了一颗只为我陆晨而存在的"定时炸弹"。
我盯着屏幕上这条清晰的条款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赵凯你不是用八千八百八十八块钱来庆祝我的离开吗？那么我就用这三百万的焦头烂额和运营危机来作为你亲手送给我的最"刻骨铭心"的践行礼物吧。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起过来自公司的电话，我猜测财务部的张晓晓应该已经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把情况汇报给了赵凯。
以赵凯那刚愎自用极度自负的性格他现在的第一反应绝对不可能是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是会暴跳如雷。
他肯定会把张晓晓骂个狗血淋头斥责她连催款这么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好，然后他会理所当然地把这个棘手的任务交给另一个人，一个他认为完全可以取代我并且比我更加"听话懂事"的人马强。
果然不出我所料，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正是马强，我看着屏幕上那个不断跳动的名字不慌不忙地按下了接听键，并且顺手开启了手机的通话录音功能。
"喂陆晨啊！"马强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扬还带着一种刚刚升职后刻意拿捏的腔调，"在哪儿潇洒呢？"
"有事说事。"我淡淡地回了四个字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也没什么大事"马强在电话那头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上级吩咐下属的口吻说道，"就是和旭科技那个单子尾款哦不对是首付款好像还没到账，你之前是怎么跟进的？把刘总的私人联系方式发我一下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赵总特意交代了你刚走工作交接可能不太清楚我也能理解不怪你。"
听听这说话的口气多么"宽宏大量"，他根本不是来寻求帮助的他是来理直气壮地索要客户资源的，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来接收我留下的"遗产"。
他甚至连款项的基本性质都没搞清楚就把至关重要的首付款说成了尾款，就这种业务水平和责任心还想去跟刘总那种在商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打交道？
我差点当场冷笑出声："马副经理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马经理了吧？恭喜高升啊，不过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现在已经不是公司的员工了，没有任何义务向你进行工作交接，客户的私人联系方式属于商业机密我更加不可能随便透露给你。"
电话那头的马强明显被我的话噎了一下语气瞬间变得不善起来："陆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不想在这个行业里继续混下去了？你离职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正式的交接手续，这笔款子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这个责任你担待得起吗？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
"责任？"我冷笑一声反问道，"我的辞职报告赵凯已经签字批准了，从法律意义上说从我踏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起公司的一切事务就都与我陆晨无关了，至于责任谁现在坐在那个经理的位置上谁就该承担相应的责任，马经理祝你好运。"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并且顺手将他的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我心里很清楚马强肯定会在赵凯面前添油加醋地告我的状，把我说成一个挟私报复毫无职业操守的小人。
但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接下来他们会很快发现无论是辱骂我还是威胁我都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又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我猜测这很可能是赵凯用了其他人的手机打来的。
我盯着屏幕思考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选择了拒接，现在还不是接他电话的最佳时机。
他还没有真正意识到问题的根源在哪里还没有真正感受到切肤之痛，我要耐心等待等他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办法都用尽把所有能碰的壁都碰完陷入彻底的绝望之后再来找我的那一刻。
整个下午我都在家里看电影喝啤酒努力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手机被我随意扔在沙发上任由它时不时地震动几下。
我知道那一定是赵凯和马强在用不同的电话号码疯狂地尝试联系我，他们越是表现得焦急万分我的内心就越是平静如水。
这场博弈的主动权和控制权从一开始就牢牢掌握在我的手里。
傍晚时分财务部的张晓晓又一次用她自己的手机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短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