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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死后月余,蔺晨整理其遗物,在药箱夹层中发现了一张字条:飞流亲启,若见字,往云南穆王府

北境传来的死讯已经过去月余,苏宅依旧笼罩在化不开的沉寂中。蔺晨作为琅琊阁的少阁主,亦是梅长苏此生挚友,觉得自己有责任整理

北境传来的死讯已经过去月余,苏宅依旧笼罩在化不开的沉寂中。

蔺晨作为琅琊阁的少阁主,亦是梅长苏此生挚友,觉得自己有责任整理故人遗物。

当他打开那个熟悉的紫檀木药箱,指尖抚过每一瓶自己亲手搜罗的药材时,心头总会泛起细密而真切的痛楚。

就在他清空药箱准备合上箱盖时,指尖却无意中触到底部衬布的一处微小异样——那里的针脚格外细密,且略微凸起。

蔺晨素来心细如发,更深知梅长苏行事向来环环相扣,这绝非无用之举。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银刀,小心翼翼地挑开那些异常紧密的针脚。

衬布之下,竟藏着一个极薄的夹层,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折叠整齐的桑皮纸。

展开纸条的瞬间,蔺晨的呼吸几乎停滞——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清瘦字迹,上面只有寥寥13字:“飞流亲启:若见字,往云南穆王府。”

麒麟才子梅长苏战死沙场,天下皆知,为何独独要给心思单纯的飞流留下这样一封信?

云南穆王府中,又究竟藏着什么?

这张突如其来的字条,究竟是穿透绝望阴霾的一线生机,还是那个算无遗策之人,在生命终点布下的最后一局?

01

北境传来的死讯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金陵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唯有苏宅依旧笼罩在化不开的沉寂里,连庭院中那棵老树的落叶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蔺晨站在廊下,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出神。

作为琅琊阁少阁主,他本该是最冷静自持的人,可每次踏进这座宅子,心头总会泛起细密的疼痛。

今天他决定整理梅长苏留下的药箱。

这个紫檀木药箱跟随梅长苏多年,里面每一味药材、每一个瓷瓶都经过蔺晨亲手挑选。

他小心翼翼地将物品取出分类,指尖抚过冰凉的瓷瓶表面,恍惚间还能听见那人低低的咳嗽声。

就在准备合上箱盖时,他的指尖突然触到底部衬布的一处异样。

那处的针脚格外细密,微微凸起,若不仔细触摸根本难以察觉。

蔺晨的眉头微微蹙起。

以他对梅长苏的了解,这绝不可能是无心的失误。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银质小刀,小心翼翼地挑开那些紧密的针脚。

衬布之下竟藏着一个薄如蝉翼的夹层,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折叠整齐的桑皮纸。

展开纸条的瞬间,蔺晨的呼吸几乎停滞。

纸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清瘦字迹:“飞流亲启:若见字,往云南穆王府。”

这短短九个字,在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反复确认笔迹,确实是梅长苏亲笔所书无疑。

这绝不可能是恶作剧——梅长苏比谁都清楚飞流的心思单纯,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戏弄这个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少年。

蔺晨快步走到院中,看见飞流仍抱着那件火红色披风坐在石阶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少年消瘦的肩膀在秋风中显得格外单薄,往日灵动的眼眸如今只剩一片死寂。

“飞流。”蔺晨放轻声音,在他身边坐下。

他将字条展现在飞流面前。

飞流茫然地看了一眼,随即像是被什么击中般,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字条,指尖轻轻描摹着上面的字迹,嘴唇微微颤动:“苏哥哥……找我?”

“对,苏哥哥在等你。”蔺晨按住少年的肩膀,语气坚定,“我们现在就去云南找他。但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飞流用力点头,将字条紧紧贴在胸口,眼中重新燃起久违的光彩。

这个细微的变化让蔺晨心中的猜测更加确定——如果梅长苏真的已经不在了,这封信对飞流来说只会是残忍的玩笑。

但若是他尚在人间……

蔺晨不敢深想,却又忍不住期待。

当夜,他在整理药箱残存的药材时,在角落发现了几粒冰续丹的残渣。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震——按照梅长苏信中所说,他应该服下了整颗丹药,那这些残渣又从何而来?

这个疑点像一粒种子,在他心中悄悄生根发芽。

次日清晨,飞流悄悄来到蔺晨房中,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雕小鸟。

这是梅长苏生前教他雕刻的,他一直贴身收藏。

在蔺晨的示意下,飞流轻轻转动小鸟的翅膀,机关开启,里面竟藏着一张微缩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云南某处山谷的位置。

这个发现让蔺晨更加确信,梅长苏确实留下了不为人知的后手。

02

要去云南,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穆霓凰。

蔺晨比谁都清楚,在所有为梅长苏之死悲痛的人中,霓凰承受的痛苦最为深重。

她与林殊青梅竹马,经历过最美好的年少时光,也承受过最残酷的生离死别。

十三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又一次永别。

当蔺晨来到穆王府在金陵的别院时,明显感觉到府中压抑的气氛。

侍女们步履轻盈,生怕惊扰了主人。

他在书房见到了霓凰。

她穿着一身素色劲装,坐在堆满文牍的书案后批阅军务文书。

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但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在用这种近乎自虐的忙碌来麻痹内心的伤痛。

“少阁主不该来此。”霓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我如今……没有待客的心力。”

“老朋友不告而别,我这个做郎中的,总要来看看还活着的人是否安好。”蔺晨难得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语气诚恳。

他自行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书案,看见砚台旁放着一封边角微卷的信笺——那应该是梅长苏留下的绝笔。

“霓凰郡主,你真的相信,以梅长苏——或者说,以林殊那走一步看十步的性格,会就这样彻底撒手人寰,连一点后手都不留吗?”

霓凰握笔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放下笔,目光锐利地看向蔺晨:“他已经服下冰续丹,以林殊的方式战死沙场。这对他而言是最好的结局。请你不要再撩拨我的心绪了。”

她的声音起初强硬,说到最后却带上一丝颤抖。

“他这一生都在算计与布局中度过,何曾真正随心所欲地选择过?”蔺晨微微前倾身子,“他去北境,是为了大梁边境安宁,是为了完成作为林殊的最后责任。但对你们这些他视若性命的人,他当真会如此决绝?”

霓凰的眼神剧烈波动起来。

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里,她何尝没有过同样的疑问?那封绝笔信措辞工整,情怀壮烈,完美符合一个英雄的终局,却独独少了他们之间那份刻骨的牵绊。

“他临行前……确实问过我关于云南的事。”霓凰的声音低沉下去,“他问起穆王府境内是否产一种名为‘雪魄’的珍稀雪莲,只生长在极寒的雪谷中。我当时只以为他在为新药方寻觅药材。”

“雪魄莲?”蔺晨眼中精光一闪,“此物药性温和,常用于大病初愈之人固本培元。若他决心服用刚猛的冰续丹,又何必特意询问这等温和的调理之药?”

时机已到。

蔺晨取出那张桑皮纸条,轻轻推到她面前。

“这是在他药箱夹层里找到的。只留给了飞流。”

霓凰的目光落在字条上,身体猛地一震。

那熟悉的笔迹,那指向穆王府的指令,像一道惊雷在她沉寂的心湖中炸开。

她站起身,血液涌上面颊,眼中浓重的悲痛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希望取代。

“这……这是真的?他还……”后面那个“在”字,她不敢说出口。

“我现在无法保证。”蔺晨坦诚以告,“但我了解他。若他想求生,必定留有后路;若他想给我们留下念想,也必然会留下最隐秘的线索。”

“云南……只有我的穆王府,才是最适合藏身的地方。”霓凰瞬间明了,“金陵眼线众多,江左盟难免被渗透。唯有云南,是我穆王府经营多年的铁桶江山。”

她小心翼翼地将字条收好,眼中重新注入属于南境统帅的果决:“我即刻安排。对外宣称悲痛成疾,需回云南静养。我们分头出发,在云南汇合。”

启程前夜,霓凰独自在书房待到深夜。

她取出一封匿名密报——这是半个月前有人暗中送到她手中的,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北境尸身有异,疑为替身。”

当时她只当是有人故意扰乱她的心神,如今结合这张字条,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03

前往云南的旅途在极度低调中展开。

霓凰依计行事,以养病为由,带着少数心腹踏上了返滇之路。

她的队伍行进速度不快,符合一个“病人”的状态,但核心成员都知道,真正的目的是尽快与蔺晨汇合。

蔺晨带着飞流,扮作游方郎中与小药童,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他们时而超前,时而后滞,路线也时有变化,以混淆可能的追踪视线。

一路上,飞流像是变了个人。

虽然话依旧不多,但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灵动,时常趴在车窗边眺望风景,手中始终紧紧攥着那张字条。

偶尔,他会回过头,用期盼的眼神看向蔺晨,仿佛在问:“我们快到了吗?”

在一次歇脚时,飞流忍不住问道:“蔺晨哥哥,苏哥哥……为什么不说清楚?写字条,藏起来?”

蔺晨耐心解释:“因为苏哥哥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必须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他还活着,不但他有危险,霓凰姐姐,你,还有很多人都会有危险。”

“坏人……很多?”飞流似懂非懂,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很多。”蔺晨肯定地点头,“所以飞流要记住,这是我们四个人的秘密。”

他心知肚明,梅长苏的“死”是维持朝堂平衡的关键。

新帝萧景琰虽与梅长苏情谊深厚,但一个曾经搅动金陵风云的麒麟才子活着,对皇权本身就是潜在的威胁。

更不用说那些曾被梅长苏扳倒的势力的残余,若得知此讯,必会如影随形。

行程至第五日,他们在途经一处山林时遭遇了意外。

一伙伪装成山贼的刺客突然从林中冲出,直扑蔺晨和飞流所在的马车。

“待在车里别动!”蔺晨低喝一声,袖中银针已疾射而出。

飞流却像是没听见,身形一闪已跃出马车。

在月光下,少年的身法快得惊人,步法诡异难测,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几枚柳叶状的飞刀。

蔺晨惊讶地发现,飞流此刻施展的,竟是梅长苏独创的“流云步”和“飞星逐月”——这两种武功向来只传衣钵弟子,没想到梅长苏在生前已经悄悄传授给了飞流。

这场袭击更让蔺晨确信,他们的行踪已经引起某些势力的注意。

当夜,他们在小镇客栈与霓凰派来的密探接上头。

密探带来一个重要消息:近一个月来,沉星岭一带时有神秘药烟升起,当地村民以为是山神显灵,不敢靠近。

“沉星岭……”蔺晨沉吟片刻,“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

与此同时,霓凰在途中收到穆府暗卫的密报,称在昆明城内的几家药铺都发现有人在大量采购治疗寒症和调理气血的药材,药方极为罕见,与梅长苏旧疾所需吻合。

这一切的线索,都指向那个他们最不敢期待的答案。

04

半月之后,一行人终于进入云南境内。

穆王府在此地根基深厚,滇南地貌复杂,山林密布,瘴气时隐时现,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在正式进入穆王府主城之前,霓凰与蔺晨在一处隐秘的别庄密会。

“在你们抵达之前,我已命心腹将穆王府内外细细搜查了数遍。”霓凰的神色带着困惑,“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找到可能藏匿人的密室。字条上所说的‘穆王府’,恐怕并非指王府本身。”

“这是自然。”蔺晨并不意外,“以他的谨慎,绝不会将自己置于目标如此明显之地。‘去云南穆王府’更像是一个方向性的指引。”

他取出飞流带来的木雕小鸟,展开里面的微缩地图。

地图上清晰地标注着沉星岭的一处山谷,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梅花印记——这是江左盟最高机密的标志。

“看来,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这里。”蔺晨指尖点在地图上的山谷位置。

霓凰凝视着那个梅花印记,眼眶微微发热。

这是林殊年少时最喜欢画的图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这个习惯。

商议既定,他们决定先不进入王府,而是由霓凰安排,让蔺晨和飞流以药商和学徒的身份,在穆王府外围的附属村镇活动。

在王府北面的偏僻小镇落脚后,飞流开始表现出明显的异样。

他不再安于待在客栈,时常站在院中,目光执着地望向北面那片被当地人称为“沉星岭”的连绵山脉。

那山脉终日云雾缭绕,据说深处有猛兽毒瘴,寻常人不敢深入。

“飞流,你感觉到什么了吗?”蔺晨走到他身边问道。

飞流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指向沉星岭深处:“苏哥哥……在里面。”

他的感知如此强烈而肯定,连一旁的霓凰都感到惊愕。

她对沉星岭颇为熟悉,那里地势险峻,多有废弃的矿洞和猎户遗弃的陷阱,环境恶劣,绝非适合重病之人休养的地方。

“沉星岭除了废弃矿洞和危险环境,并无适合居住之所。”霓凰说出疑虑。

“废弃矿洞?”蔺晨眼中闪过精光,“恰恰可能是最理想的藏匿地点!冬暖夏凉,结构稳固,若加以改造,再合适不过。”

事不宜迟。

三人稍作准备,决定当夜便潜入沉星岭。

沉星岭的夜晚寒意刺骨。

林深叶密,月光难以透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传来的夜枭啼鸣。

霓凰换上一身深色夜行衣,腰间佩着短剑,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雍容华贵的郡主,而是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将军。

蔺晨也换了便捷的衣物,紧紧牵着飞流的手。

三人借着微弱的星光,悄无声息地没入密林。

飞流仿佛天生拥有在黑暗中辨别方向的能力。

他引领着两人在崎岖山路上疾行,总能提前避开隐藏在落叶下的捕兽夹和深坑,方向明确,没有丝毫犹豫。

在接近一处陡峭断崖时,霓凰突然示意停下。

他们隐蔽在崖边的巨石后,向下望去。

崖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暗河,河水撞击岩石发出轰鸣。

而在河对岸,借助透过云层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到一处被藤蔓和杂草覆盖的半坍塌矿洞入口,若不细看,几乎与山壁融为一体。

“那里。”飞流精准地指向矿洞,语气无比肯定。

蔺晨凝目细察,发现洞口周围的植被生长态势有些蹊跷——一些藤蔓被人为引导,巧妙地遮蔽了洞口,但在特定角度,又能看到被定期清理过的狭窄缝隙。

“这处矿洞是穆王府早年开采铁矿所留,”霓凰低声解释,“矿脉枯竭后废弃。按常理,洞口早该被完全封死,不可能保持如今这般若隐若现的状态。”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蔺晨深吸一口气,“过去看看。”

他率先施展轻功,身形如大鸟般掠起,足尖在崖壁凸起的岩石上轻点借力,几个起落便稳稳落在河对岸。

霓凰紧随其后,身法矫健。

飞流则更为轻盈,如同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飘落在蔺晨身边。

05

拨开厚重的藤蔓,三人依次侧身进入矿洞。

一股混合着土腥味和潮湿水气的凉意扑面而来。

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蔺晨取出火折子吹亮,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前方。

没走几步,蔺晨便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他举高火折子,照亮洞壁:“你们看这里。”

在斑驳苔藓覆盖下,有一块青石被打磨得异常光滑,上面刻着一个极不起眼的标记——江左盟内部暗号,意为“前路安全,可按标记指引前行”。

“果然是他!”霓凰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三人精神大振,顺着暗号指引在迷宫般的矿洞中谨慎前行。

洞内岔路极多,若非有这些隐秘标记,极易迷失方向。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前方豁然开朗,来到一处巨大的天然溶洞。

溶洞中央矗立着一根巨大的石笋,而在石笋后方,赫然是一道与周围岩石颜色、纹理几乎完全融为一体的石门。

若非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其存在。

这道石门显然经过精心改造,材质并非普通石头,而是内嵌了精铁,外层以特殊手法覆盖岩石伪装,坚固异常。

门上没有常见的拉环或锁孔,光滑如镜。

“看来需要找到特定机关才能开启。”蔺晨仔细检查着石门四周。

就在这时,飞流挣脱蔺晨的手,跑到石门前。

他伸出食指,凭借直觉在石门表面缓缓划动,仿佛在临摹某个无形的图案。

片刻,他的手指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微小凹陷处停下。

在蔺晨和霓凰惊讶的目光中,飞流从怀中取出那张桑皮字条,小心翼翼地将其卷成细小纸卷,大小正好与凹陷吻合。

他将纸卷嵌入凹陷,用力向下一按。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转动声从石门内部传来。

霓凰和蔺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叹。

他们没想到,梅长苏设置的最终机关,钥匙竟然是这张留给飞流的字条本身!

这不仅利用了飞流对字条的珍视,更是一种只有飞流本人才可能完成的身份验证。

石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

一股干燥而温暖、夹杂着淡淡药草清香的气息,从阶梯深处涌出,与矿洞的阴冷潮湿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进去!”霓凰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且慢!”蔺晨却拦住了她,神色凝重。

他敏锐地感知到,在那温暖的药香之后,似乎还流动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危险气息。

“梅长苏心思缜密,绝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接近他最后的屏障。这下面恐怕还有考验,务必小心。”

三人收敛气息,放轻脚步,沿着石阶缓缓而下。

石阶尽头是一间宽敞的石室。

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打磨光滑的石桌,桌上放着一个深色木盒。

木盒旁边,平放着一柄长剑。

看到那柄剑,霓凰的身形猛地一僵。

那剑样式古朴,正是林殊年少时惯用的佩剑形制!

她清楚地记得,此剑曾在某次比试中剑尖崩损,而如今,眼前这柄剑的剑尖已被完美修复,寒光凛冽。

06

霓凰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悲伤,而是混杂着巨大希望和失而复得的激动。

她快步走到石桌前,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轻轻打开木盒。

木盒内没有更复杂的机关,只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和一枚触手温润、雕刻着繁复云纹的玉质令牌。

信封是寻常的牛皮纸,但霓凰一眼就认出那是梅长苏惯用的纸张。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封缄,取出里面的信笺。

信上的内容依旧不多,笔迹略显虚浮,似乎书写之人当时气力不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

“霓凰、蔺晨、飞流:若见此信,吾‘死’讯已布天下。沉疴难起,然未尽之事,未了之缘,岂敢轻赴黄泉?吾已借穆王府之力,匿于‘影壁’之后。此玉牌为信,可示于守者。然石室之墙,非为终点,实为考验。影壁之秘,在乎……”

信写到这里,后面本该指明具体方位或方法的地方,竟然是一片空白!

蔺晨接过信纸,对着火光仔细察看,发现空白处有极淡的墨迹晕染,似乎是书写时墨水不足,又或是被人刻意抹去。

“这不应该……”他皱眉沉吟,“以他的性格,绝不会留下这样不完整的指引。”

霓凰拿起那枚玉牌,在火光下仔细观察。

玉质温润,雕工精湛,云纹盘旋处暗藏玄机。

她轻轻摩挲着玉牌边缘,忽然指尖一顿——在云纹的某个转折处,有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凸起。

她试探着按下那个凸起,玉牌竟从中间裂开一道细缝,里面藏着一卷薄如蝉翼的绢纸。

展开绢纸,上面是用细如发丝的笔触绘制的地图,标注着影壁的准确位置和开启方法。

地图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水月镜花,虚实相生。心之所向,即是归处。”

就在他们研究地图时,飞流已经走到石室尽头的一面石壁前,将手掌贴在冰凉的石面上,闭目感受。

“苏哥哥……在墙后面。”他睁开眼,语气笃定。

蔺晨和霓凰快步走到石壁前,仔细观察。

这面石壁与周围浑然一体,看不出任何缝隙或机关。

但若是凝神细听,能隐约听到石壁后方传来极微弱的水滴声。

“看来,这就是信中所说的‘影壁’了。”蔺晨轻抚石壁表面,“我们需要找到开启的方法。”

霓凰将玉牌中的绢纸地图展现在石壁前,借着火光寻找线索。

地图上标注的几个符号与石壁上的天然纹路隐隐对应。

“你们看这里。”她指向石壁左下角一处不起眼的凹陷,“这个形状,与玉牌完全吻合。”

她将玉牌轻轻嵌入凹陷,严丝合缝。

石壁内部传来细微的机括转动声,但石壁并未如预期般开启,反而从上方垂下一幅卷轴。

卷轴展开,上面是梅长苏亲笔所书的一段文字:

“能至此地者,必是挚信之人。然前路艰险,非意志坚定者不可入。若决心已定,以血为誓,石门自开。”

三人面面相觑,明白这是梅长苏设下的最后一道考验。

他要确保进入影壁的人,有足够的决心和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霓凰毫不犹豫地取出短剑,在指尖划出一道血痕,将鲜血滴在卷轴指定的位置。

蔺晨和飞流也相继照做。

当第三滴血落入凹槽,石壁终于缓缓震动,向一侧滑开,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

通道尽头,隐约可见温暖的灯光。

信写到这里,后面本该指明具体方位或方法的地方,竟然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