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房产证的手微微发颤，儿媳林梅坐在对面，眼眶红红的：“妈，您就帮帮我们吧，这40万首付凑不上，婚房就没了，我和建军总不能一直租房子住。” 这套老房子是我和老伴儿一辈子的心血，老伴儿走后，我守着它就像守着念想。可看着林梅恳切的模样，再想想儿子建军愁眉不展的样子，我终究软了心。“行，妈卖。”我说这句话时，没看见林梅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 房子挂出去三个多月才卖掉，扣除手续费，刚好剩42万。我一分没留，全打给了林梅，反复叮嘱：“这钱可千万要用在正地方。”林梅连连点头，还给我买了件新棉袄，嘴甜得像抹了蜜：“妈您放心，等我们搬了新家，就接您过来一起住，好好孝敬您。” 之后的日子，我满心期待着新房的消息，可林梅总以“手续没办完”“装修没定稿”搪塞我。直到那天，我去菜市场买菜，听见邻居张婶和人闲聊：“听说没？林梅她妈最近搬新家了，就在城南的幸福小区，大三居呢，说是女儿给买的。”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幸福小区正是林梅之前说买婚房的地方。我跌跌撞撞地找到那个小区，远远就看见林梅正帮着她妈搬家具，脸上笑开了花。我冲过去，声音都在发抖：“林梅，你给我说清楚，我卖房子的钱，是不是给你妈买了房？” 林梅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妈也慌了神。“妈，您听我解释……”林梅想拉我的手，被我猛地甩开。“解释什么？解释你骗我卖房，把我一辈子的念想，变成了你孝敬你妈的资本？” 这时，建军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瞬间明白了。他红着眼问林梅：“我妈卖房子的钱，你真拿去给你妈买房了？”林梅见瞒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妈养我不容易，给她买套房怎么了？你妈就你一个儿子，她的东西早晚不都是我们的？” 我看着眼前这对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心像被剜了一样疼。我掏出钥匙，那是老房子的钥匙，我一直没舍得扔。阳光照在钥匙上，反射出冰冷的光，就像我此刻的心情。原来，我掏心掏肺的付出，终究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