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张伯驹最后一次留影,他一辈子向故宫捐献了三万余件文物,值得一提的是,这张照片拍摄于这一年的2月25日,就在第二天,张伯驹与世长辞。 谁能想到,这位镜头里面容清癯、神情淡然的老人,竟用一生的光阴,扛起了战乱岁月里守护中华国宝的千斤重担。他的这份捐献,从来不是一时的慷慨之举,而是扎根心底的信仰,更是跨越半生、从未动摇的坚守。 旁人只看见他捐出的三万余件文物,却少有人知晓,这些国宝的背后,是他倾尽家财的付出,是九死不悔的执着,更是刻在骨血里的家国情怀。 张伯驹出身官宦世家,家底殷实,本该过着锦衣玉食的安稳日子,却偏偏对古文物收藏倾注了全部心力。 这份痴迷的起点,从来不是贪图藏品的价值,而是源于一次锥心的遗憾。他亲眼见证唐代韩干《照夜白图》流落海外,眼睁睁看着国宝飘零异国,这份痛,成了他往后半生守护文物的执念。 他自此立下誓言,但凡经自己手的国宝,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一定要让这些承载中华文脉的珍品,稳稳留在故土之上。 为了护住西晋陆机的《平复帖》,这件被称作“法帖之祖”的传世孤品,他足足等了两年,三番五次托人交涉求购。 溥儒最初开出二十万大洋的高价,他拿不出这笔巨款,却始终没有放弃,反复叮嘱对方切莫将国宝卖给洋人。直到溥儒为母筹办丧事急需用钱,他才在友人斡旋下,凑齐四万大洋将这件珍品收入囊中。 消息传出后,日本人立刻开出三十万大洋的天价想要收购,张伯驹当场回绝,字字铿锵,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中华国宝,岂能流出国门半步。 1941年的上海,张伯驹遭遇绑架,绑匪狮子大开口索要天价赎金,更扬言若拿不出钱,就让他变卖手中藏品抵偿。 身陷险境的八个月里,他以绝食抗争,半点不肯松口,只托人给妻子潘素带了一句话:你拼尽全力救我都无妨,哪怕救不出来也没关系,唯独那些藏品,你必须死死守住,绝不能为了赎我变卖。 这份决绝,让绑匪无计可施,最终潘素变卖了自己所有的首饰,凑齐赎金将他救出,而他守护的那些国宝,件件完好无损。 为了买下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图》,这幅中国现存最早的山水画,他更是做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抉择。 他毫不犹豫卖掉了北京弓弦胡同的宅院,那处宅子本是清末李莲英的旧居,占地十五亩,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是旁人求之不得的宅邸。卖房的钱款仍不够,潘素便再次掏空首饰盒,夫妻俩倾尽所有,才将这件国宝牢牢攥在手里,彻底断了外国古董商觊觎的念头。 这样倾尽家财的收藏,换来的不是私人的珍藏独享,而是毫无保留的捐献。 新中国成立后,张伯驹开始陆续将毕生所藏捐给国家,1956年,他一次就捐出《平复帖》《游春图》《张好好诗》等八件顶级国宝,这些藏品件件都是稀世珍宝,直接撑起了故宫博物院书画收藏的半壁江山。国家感念他的付出,要奖励他二十万元巨款,他分文不取,只坦然收下了一张文化部签发的褒奖状。 晚年远赴吉林任职,他又将身边仅剩的、视作精神慰藉的南宋杨婕妤《百花图》等六十余件珍品,悉数捐给当地博物馆,彼时他已是暮年,身边再无多少值钱物件,却依旧把最后一点珍藏,献给了国家的文博事业。 他曾说过,予所收藏,不必终予身,为予有,但使永存吾土,世传有绪,便足矣。这短短数语,道尽了他一生的追求。 如今再看当下的收藏领域,不少人把文物当成了敛财的工具,眼里只盯着藏品的市场价格,盘算着转手牟利,甚至有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全然忘了文物本身承载的民族文脉与历史价值。收藏于他们而言,是生意,是筹码,唯独不是责任。这般心态,与张伯驹先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倾尽家财收文物,分文不取捐国家,不求名利,不求回报,甚至甘愿为此身陷险境、过着清贫日子,只守着一份纯粹的家国初心。这份不计得失的坚守,这份以小我护大义的格局,在当下愈发显得珍贵。 张伯驹的晚年,境遇并不算顺遂,却始终不曾放下对文物保护的执念。 即便身处困境,依旧尽心尽力为各地博物馆鉴定文物、寻访珍品,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惦念的依旧是那些国宝的留存与传承。 那张最后的留影里,他神情平和,不见丝毫遗憾,这份淡然,源于他一生无愧于心,无愧于民族,更无愧于中华文脉的守护使命。 他只是一介文人,却用一生践行了何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捐出去的是三万余件价值连城的文物,留下来的,却是永不褪色的民族风骨,是守护文脉的不朽担当。 收藏的最高境界,从来不是占有,而是守护,是让国宝扎根故土,让文明代代相传。试问当下,又有几人能放下一己私利,做到这般倾尽所有,只为护住民族的根与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