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傻儿子每天往井里扔金条,长工们笑他败家,土匪进村那天把家抄空了,傻儿子指着井底:那是咱家的后路。 民国二十三年,豫西山区的张家庄不太平。土匪横行,官府不管,村里只有张地主家还算殷实。张地主叫张守义,一辈子勤俭持家,攒下百十来亩地和一箱子金条,可偏偏养了个让人操心的儿子——张平安。这孩子打小不爱说话,眼神呆呆的,见谁都只会嘿嘿笑,村里人都叫他“傻平安”。 长工老王跟着张守义三十年,看着平安长大,比谁都急。那天他扛着锄头路过井台,正好撞见平安踮着脚,把一块黄澄澄的金条往井里扔,“扑通”一声沉了底。老王吓得手里的锄头都掉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少爷!你疯了?这可是金条啊!扔井里喂鱼吗?”平安只是嘿嘿笑,转身就跑,留下老王在井边跺脚叹气。 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工院,七八个人围在一起议论,笑得前仰后合。“也就傻少爷能干出这事儿,地主家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造!”“我看啊,这金条扔下去,迟早得被井水冲没影,真是败家子!”连最稳重的老管家都私下劝张守义:“老爷,您管管少爷吧,再这么扔下去,家底都要空了。”张守义却只是捋着胡子笑:“平安心里有数,随他去吧。” 没人知道,张平安根本不傻。他六岁那年,村里遭过一次土匪,邻村的李地主家因为藏钱不隐蔽,被土匪搜出来,全家都遭了殃。那天他躲在柴房里,亲眼看见李地主的儿子被土匪用刀架着脖子,逼问钱藏在哪,那场景成了他一辈子的阴影。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乱世之中,明面上的财富就是催命符。 他故意装疯卖傻,平时要么蹲在墙角看蚂蚁,要么就往井里扔金条。每次扔的时候,他都会趁没人注意,把金条用粗麻绳拴着,绳子另一头系在井壁的暗钉上——那是他半夜偷偷凿的。他知道,长工们的嘲笑、村里人的议论,都是最好的掩护,只有让人觉得他傻,觉得他家的钱都被败光了,才能躲过土匪的眼睛。 张守义其实早就发现了儿子的秘密。有一次他起夜,看见井边有个黑影,走近一看是平安在摆弄麻绳。儿子把自己的心思一说,张守义当场红了眼眶。他拍着儿子的肩膀:“爹没白养你,你比爹想得周到。”从那以后,张守义不仅不拦着,还悄悄把更多金条交给平安,让他往井里“扔”。 这年深秋,天刚蒙蒙亮,村口就传来了马蹄声。“土匪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全村人都慌了。这伙土匪有二三十人,个个手持刀枪,骑着马冲进张家庄,直奔张地主家。张守义刚想让家人藏起来,土匪已经踹开了大门,为首的独眼龙举着大刀吼道:“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屠了你们全家!” 土匪们翻箱倒柜,把屋里的银元、绸缎、首饰搜了个精光,连张守义藏在床底下的小匣子都被找了出来,里面的几锭银子也被拿走了。独眼龙见搜不到更多钱财,脸色一沉:“都说张地主家富得流油,就这点东西?给我打!”土匪们举起鞭子,朝着张守义和田里赶来的长工们抽去。 老王被抽得直咧嘴,心里后悔极了:要是当初拦住少爷扔金条,现在也能给土匪交出去换条命。就在这时,一直缩在墙角的张平安突然站了起来,指着院子里的井,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钱在那儿,井底有金条。” 独眼龙眼睛一亮,立刻让人去捞。两个土匪挽着裤腿下了井,刚摸到麻绳就喊了起来:“有东西!是绳子!”几个人合力往上拉,一捆捆用麻布包着的金条被拉了上来,足有几十根,金灿灿的晃得人睁不开眼。独眼龙笑得合不拢嘴,让人把金条装上车,扬长而去。 土匪走后,长工们都瘫坐在地上,老王抹着脸上的汗,对着平安哭道:“少爷,都怪我,之前不该笑你败家……”平安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钥匙:“那些金条是假的,外面包的是黄铜,真的在更深的地方。”说着,他走到井边,把钥匙插进井壁的暗锁,转动了几下。 原来,井底还有一层暗格,是张平安和父亲一起挖的。等土匪走远了,长工们跟着平安下到井底,打开暗格,里面的金条整齐地码着,比刚才被土匪拿走的多了三倍还多。老王捧着金条,手都在抖:“少爷,你这招也太神了!我们都被你骗了!” 张守义看着儿子,眼里满是骄傲:“平安从来都不傻,他只是知道,乱世之中,藏拙才是活路。明面上的财富是祸根,只有藏在没人想到的地方,才能留得住。”长工们这才明白,平安每天往井里扔金条,看似败家,实则是在布一个局——用假金条引诱土匪,保住真财富,也保住全家人的性命。 那天晚上,张守义让厨房杀了猪,宴请所有长工。酒桌上,老王端着碗敬平安:“少爷,我服了!以后您说往东,我绝不往西!”平安还是嘿嘿笑,给老王夹了块肉:“大家都是一家人,保住家,比啥都强。” 乱世之中,生存从不是靠精明外露,而是靠隐忍和智慧。张平安看似愚蠢的行为,实则是最清醒的选择。他知道,在土匪横行的年代,露富就意味着招灾,只有装疯卖傻,藏起真实的实力,才能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保全自己和家人。 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聪明就是锋芒毕露,却忘了“大智若愚”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