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2月,韩练成中将icon的儿子韩兢icon在澳门出差,特意去拜访父亲的老友吕文贞icon。聊天时,年过八旬的吕文贞忽然问:“你在部队有关系吗?我潜伏多年,该向组织报到了。” 韩兢手里的茶杯猛地一顿,热水溅在虎口上,烫得他下意识缩手,却顾不上揉。他盯着眼前这位头发花白、脊背微驼的老人,脑子嗡嗡作响。父亲韩练成在世时,曾偶尔提起过吕文贞——两人是北伐时期的战友,后来各自走上不同道路,父亲投身革命,吕文贞则留在了华南地区,据说后来经商,多年来断断续续有书信往来。可“潜伏”二字,从未在父亲口中出现过。 “吕伯伯,您……您说的潜伏,是我想的那个意思?”韩兢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吕文贞抬手抹了把眼角的皱纹,从藤椅旁的旧木箱里翻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时发出“咔哒”的锈迹摩擦声。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父亲韩练成的笔迹,字迹遒劲:“文贞兄,时局维艰,望以家国为重,静候时机,待机而动。练成 1946年秋。” 纸片边缘已经磨损,边角处还沾着一点褐色的痕迹,吕文贞轻轻抚摸着:“这是你父亲当年托人带给我的密信。”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将埋藏了近半个世纪的秘密缓缓道来。1946年,解放战争即将爆发,韩练成已秘密接受党组织安排,潜伏在国民党内部。当时吕文贞在澳门经营一家商行,实则是华南地区的地下交通站负责人。韩练成深知澳门的特殊地理位置,嘱托他以商行为掩护,收集国民党在华南及港澳地区的军政情报,保护进步人士撤离,同时等待组织进一步指示。 “1949年全国解放后,我一直等组织联络,可等来的却是交通站被破坏的消息。”吕文贞的眼神黯淡下来,“当年和我对接的同志在转移时牺牲了,我手里的联络暗号成了死密码。”他曾试图通过公开渠道联系组织,可身份特殊,一旦暴露,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还可能牵连他人。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以商人身份潜伏,把商行经营得有声有色,用看似平凡的生活掩盖真实身份。 那些年,吕文贞活得如履薄冰。有一次,国民党残余势力在澳门排查进步人士,上门搜查他的商行。他冷静地拿出账本,指着货架上的货物,用流利的粤语和对方周旋,硬是靠着多年经营积累的人脉和“本分商人”的形象蒙混过关。搜查结束后,他连夜将藏在商行地板下的情报底稿烧毁,手心全是冷汗。“我不能死,我得等着向组织报到,等着交差。”吕文贞说,这信念支撑着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 他终身未娶,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商行和等待上。商行的盈利,一部分用于维持日常开销,另一部分则悄悄资助了不少从内地逃到澳门的贫苦百姓和进步学生。“这些事不敢声张,只能暗地里做。”吕文贞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能为国家、为百姓做点事,就算没人知道,心里也踏实。” 韩兢听得热泪盈眶。他想起父亲韩练成生前常说的话:“真正的革命者,往往隐姓埋名,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默默奉献。”父亲自己就是这样,在国民党内部潜伏多年,关键时刻提供了诸多重要情报,为解放战争的胜利立下汗马功劳。而吕文贞,这位父亲的老友,竟然也在澳门潜伏了近半个世纪,用一生践行着对组织的承诺。 “吕伯伯,您放心,我一定帮您联系组织!”韩兢当即表态。他知道这件事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出差结束后,他立刻返回内地,带着吕文贞的亲笔自述、那张密信以及收集到的相关佐证,找到了父亲生前所在的部队相关部门。 组织部门非常重视,立刻展开调查核实。通过比对历史档案、寻访当年的知情人士,历时三个月,终于确认了吕文贞的身份。当组织派人前往澳门,向吕文贞正式传达“欢迎归队”的消息时,这位年过八旬的老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老泪纵横,对着组织派来的同志深深鞠了一躬:“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没有辜负组织的信任,没有辜负练成的嘱托!” 1994年6月,在组织的安排下,吕文贞回到内地定居。虽然错过了多年的时光,但他的忠诚与坚守,赢得了所有人的敬佩。有人问他,这么多年隐姓埋名,有没有后悔过?吕文贞坚定地摇摇头:“我是一名革命者,服从组织安排是本分,坚守信仰是初心。只要能为国家做点事,再苦再难都值得。” 在那个风雨如晦的年代,有太多像吕文贞这样的潜伏者。他们远离家乡,隐姓埋名,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开展工作,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孤独与危险。他们没有鲜花和掌声,甚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靠着对信仰的坚定和对组织的忠诚,默默坚守、无私奉献。 他们的故事,或许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在平凡的坚守中彰显了伟大。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默默付出的潜伏者,我们的革命事业才能取得胜利,我们的国家才能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他们的忠诚与坚守,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