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发资讯网

1937年,西路军副营长杜万荣与三名战友被活埋在炸塌的煤窑里。就在他们感觉呼吸越

1937年,西路军副营长杜万荣与三名战友被活埋在炸塌的煤窑里。就在他们感觉呼吸越来越费劲时,堵塞的窑洞突然露出一丝微弱的亮光:“喂,你们还活着吗?” 听见洞外那声熟悉的呼喊时,杜万荣和三名战友几乎不敢相信。煤灰呛得喉咙像着了火,空气薄得让人头晕,可那声叫他副营长的声音太真了,真到他们的手不由自主伸向头顶,像要抓住一根看不见的绳。 紧接着,洞外传来一下一下的刨土声,碎土簌簌往下落,黑暗里终于有了一线亮。 求生的劲头逼得他们用指甲去抠泥,指缝里全是黑泥,磨出血泡又破,血珠混着煤渣往下渗,谁也不敢停。杜万荣哑着嗓子问外头是谁,外面顿了顿,随即更急地回答,是通讯员小周。 突围后他不放心,硬是往回找,听见窑里有微弱动静就先喊一声。小周还带着当地人赶来,有的握着断柄锄头,有的提着矿灯,额头汗水混着尘土往下滴,催他们快点,说马家军刚往东边搜山去,山口还留着岗哨,再耽搁就要撞上。 窑里土松得厉害,挖开一点就往下塌,几次差点把刚露出的缝堵回去。老赵胳膊被砸伤,一使劲伤口就裂开,血把袖口浸黑,他闷哼一声却不肯停,咬牙说不能让外头的人白冒险。 杜万荣摸出腰间半截刺刀,一点点撬土,压低声音让大家撑住,过雪山都挺过来,这一关更不能倒。偏偏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和吆喝,外头立刻把声音压下去,洞里四个人也改用指尖抠土,连喘气都放轻,怕动静大了被听见。 终于,透气口被扒开,一束更亮的光射进来,一只沾泥的手伸进洞口。杜万荣一把抓住,那股劲让他确认就是自己人。外头合力拽,洞里拼命爬,最先钻出来的年轻战士刚喘一口就回身帮拉伤员。 有人把水壶塞进来,杜万荣先递给伤势最重的战友,自己只抿了一口,水带着土腥味,却甜得像命。紧接着,老乡与窑工把他们往隐蔽处带,有的领进羊圈后方的山洞,有的指着林子和山坳,说林里有暗道,山后有石缝,能绕开山口的卡子。 接下来的几天更像熬命。有人每天往返十几里背来青稞、风干肉和草药,替他们裹伤。有人把藏在炕洞里的小米倒出来,破布包了几层塞到怀里。 年轻窑工脱下棉袄披在小号兵身上,棉袄里还缝着攒了半年的几块银元。临走前,救他们的人画了简易路线图,叮嘱顺着山势走,从山后的石缝钻过去,别走大路。 还递来两双布鞋和一个破铜茶壶,说路远,带着装水。月亮升上来时,煤窑方向还亮着一盏矿灯,像一只守望的眼睛,看着四个黑得只剩眼白在动的人钻进山坳。 他们穿过盐碱荒滩和戈壁风沙,靠那点粮省着吃,走了近半个月,才在山丹一带与一支残部会合。到了后来才听说,马家军第二天又回头搜查,救他们的老窑工被吊在矿架上打,却始终没吐出他们的去向。 那只被煤渣裹着的铜号也一直被小号兵护在怀里,等在贺兰山脚下遇见游击队时,他吹响号声,眼泪和声音一起飞出去。 多年后杜万荣回忆起那段经历,总说煤窑里的月光比任何时候都亮。敌人能炸塌洞口,能封死山路,却封不住人在绝境里对同伴的信和对活下去的盼。 那些不一定懂大道理的窑工与乡亲,用最朴素的选择把四条命从黑里拽出来,也把一支队伍继续走下去的火种,悄悄递到了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