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金门战役中,我军登岛的9000名将士全军覆没,不是牺牲就是被俘,10个月后,有一个卫生员却从茫茫大海中游了回来。 1950年夏天,厦门海边,一个浑身肿胀的青年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他赤着脚,嘴唇裂开,怀里死死抱着一个胀鼓鼓的篮球胆,这人是胡清河,十个月前随部队登陆金门,全军覆没后,他活了下来,成了个被海水泡得发白的卫生员。 1949年深秋,解放军第28军九千多人打金门岛,船靠岸后没补给,炮火也压不住,人被逼在滩头动不了,枪炮响成一片,十九岁的胡清河跟着医疗队跑来跑去,给伤员绑绷带,眼睁睁看着同村的战友被弹片打掉半边身子。 溃败来得比想得还快,退路一断,胡清河就在弹坑里蜷了一整夜,天亮时被人抓了去,国民党兵发现他会针灸,就把他塞进军医队,白天给敌军包扎伤口,夜里点着油灯画海流图,沙滩上浪退留下的印子,成了他记潮水的记号。 筹备了十个月的逃亡,从一场篮球赛开始,胡清河趁哨兵没留神,偷偷藏了两个旧球胆,拿给伤员换药的绷带缠成绳子,农历初十夜里,他割开床单裹住怀里的球胆,等潮水退了,跳进黑漆漆的海里,子弹追着浪花打过来,他在咸水里呛了八次,一边划水,一边数着牺牲战友的名字。 十二小时后,胡清河到厦门海边时,右腿让海蜇蜇过的红印已经结了痂,他一路抱着怀里的篮球胆,不停擦,这东西能漂,可没它也得游,总得回去跟战友们说说他们最后的样子。 那枚补过的篮球胆,还摆在厦门烈士陵园纪念馆里,2014年,胡清河推着轮椅,压过展馆门口的落叶,他放下一束白菊,放在金门战役无名碑前,像当年把最后半支止血钳,递给战友那样,轻轻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