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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表叔,那精力旺盛得吓人,一天顶多睡四个小时。他入睡特别快,深度睡眠,恢复

我有一个表叔,那精力旺盛得吓人,一天顶多睡四个小时。他入睡特别快,深度睡眠,恢复力也超强。第一次见识表叔的“精力魔法”,是我高中暑假去他家住。凌晨五点我被窗外的动静吵醒,扒着窗帘一看,表叔已经在院子里挥着锄头翻地,汗水浸湿了后背的T恤,却不见半点疲惫。 我表叔这人,精力好得像装了永动机。别人熬夜第二天蔫成菜,他一天顶多睡四个钟头,躺下秒睡,醒来眼睛亮得能反光;我总说他是“人形充电宝”,还是快充版。 高中暑假去他家住,头天晚上我跟他挤一张炕,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纳闷——这才十一点,他怎么就睡熟了? 第二天凌晨五点,我被院子里“哐当”一声惊醒。揉着眼睛扒窗帘缝往下看,表叔已经站在菜畦边了。晨光刚漫过墙头,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光着膀子,后背的汗珠顺着脊椎往下淌,洇湿了裤腰,手里那把用了二十年的旧锄头却抡得虎虎生风,土块被敲得碎碎的,像撒了一地的芝麻。 我噔噔噔跑下楼,站在门口喊他:“表叔,您不困啊?” 他直起腰,抹了把脸,汗珠甩在地上溅起小泥点,咧嘴笑:“困啥?这点活儿干完,正好给你表婶熬粥去。” 我这才注意到,菜畦边放着个竹筐,里面装着半袋种子,标签上歪歪扭扭写着“小油菜”——表婶上个月查出糖尿病,住院前拉着表叔的手说,就想吃口自己种的油菜,外面卖的总觉得不新鲜。 你说人怎么能只睡四个小时,还像刚充满电的机器?我当时真觉得他是有什么“精力魔法”,直到那天半夜起夜。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我看见表叔坐在炕沿上,背对着我,手里攥着表婶的照片,肩膀轻轻晃。我没敢出声,只听见他小声说:“等油菜长出来,你就能出院了……再等等……” 然后他悄悄捶了捶腰,那声音轻得像怕惊醒空气。 原来他不是不困,是不敢困啊。表婶住院后,家里的地、牲口、还有医院的陪护,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说睡四个小时够了,其实是把剩下的时间都掰成了两半用——一半给日子,一半给念想。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秒睡”的本事,也是练出来的。表婶刚生病那会儿,他整夜整夜睡不着,后来逼自己“沾枕头就闭眼”,想着“多睡一分钟,明天就多一分力气”,慢慢倒真成了习惯。 暑假结束临走那天,表叔非要塞给我一袋子煮好的玉米,说是他凌晨三点起来煮的。我抱着还热乎的玉米,看着他眼角的细纹在阳光下特别清楚,突然想起那个凌晨,他后背的汗渍在晨光里亮晶晶的,像撒了一层碎星星。 那哪是“精力魔法”啊?不过是一个人把心熬成了灯油,非要给身边人照亮罢了。 现在每次回老家,我还会去那个院子看看。菜畦早换成了花圃,表婶去年春天走的,表叔说她喜欢花;但我总觉得,那些迎着太阳开的月季里,藏着当年小油菜的影子——藏着一个普通人,用不多的睡眠和满身的汗,把日子撑起来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