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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自由,是外婆给的。有外婆在,妈妈就可以变成了偷懒的小孩,这话我是这两年才真

妈妈的自由,是外婆给的。有外婆在,妈妈就可以变成了偷懒的小孩,这话我是这两年才真正看懂的。以前总觉得我妈是“万能超人”,家里的事、工作的事、我和弟弟的事,她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直到外婆去年冬天来家里住,我才看见我妈不一样的样子。 我以前总觉得我妈是铁打的。 家里的灯泡坏了她换,我和弟弟的书包拉链卡了她修,连爸爸出差忘带的文件都是她骑电动车追去车站送的,里里外外,她像个陀螺,从不停歇。 直到去年冬天,外婆来家里住。 外婆来的那天是周五,妈妈请了半天假去接站。我站在阳台往下看,远远看见妈妈走在前头,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晃悠,倒像是外婆拎着她的帆布包跟在后头,步子迈得比她还稳当——那包我认得,是妈妈每天上班装饭盒的,以前她总说“我自己来就行,不重”。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早,厨房飘来一股甜丝丝的粥香,是外婆煮的桂圆粥,妈妈最爱的那种。我探头进去,看见外婆系着妈妈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正弯腰搅粥,而妈妈呢? 她居然还赖在被窝里。 七点半,我都洗漱完了,妈妈才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像只刚睡醒的猫。她走到厨房门口,声音还带着鼻音:“妈,你怎么不叫我啊?粥都快熬糊了。”外婆回头瞪她一眼,手里却把盛好的粥往她面前推:“熬糊了也是我女儿爱吃的糊粥,你管?”妈妈就真的坐下了,拿起勺子呼噜呼噜喝,连碗边的粥渍都没擦——换作平时,她早拿着抹布把桌子抹三遍了。 那天中午,妈妈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血珠刚冒出来,她“哎呀”一声,没像以前那样自己去找创可贴,反而举着手指往客厅跑,冲正在看电视的外婆喊:“妈!妈你看!”外婆放下遥控器,皱着眉拉过她的手,从兜里掏出个创可贴——那创可贴还是我上周摔破膝盖时没用完的,外婆居然一直装着。她一边给妈妈贴伤口,一边念叨:“多大的人了,切个菜都毛毛躁躁,跟你小时候削铅笔似的,老削到手。”妈妈也不反驳,就歪着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站在厨房门口,突然鼻子一酸——原来妈妈也会怕疼啊?原来她不是天生就会换灯泡、修拉链、追火车,她只是在我和弟弟面前,把“疼”和“怕”都藏起来了;她只是在没有外婆的时候,不得不变成那个“什么都会”的妈妈。 你说,我们是不是都太习惯看妈妈的“万能”了?习惯到忘了她也曾是个会赖床、会怕疼、会在妈妈面前撒娇的小孩;忘了她每天早上五点半起来做早餐,不是因为她不困,是因为没人给她留一碗热粥的时间;忘了她切菜时小心翼翼,不是因为她不会切到手,是因为身后没有那个能立刻给她贴创可贴的人。 外婆在的那两个月,妈妈好像真的变回了小孩。她会在晚上偷偷跟外婆挤一张床,说悄悄话说到半夜;会在周末赖到日上三竿,等外婆喊“再不起床饺子就凉了”才慢吞吞爬起来;甚至会跟我抢外婆做的红烧肉,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妈做给我吃的”。 而我,也开始学着在早上提前十分钟起床,帮外婆把粥盛好,把妈妈的牙刷挤上牙膏;开始在妈妈说“累了”的时候,不再让她“再坚持一下”,而是说“我来吧”。 上个月外婆回老家,妈妈去送站,回来时眼睛红红的。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外婆坐过的位置发呆,突然说:“你外婆走了,以后没人给我贴创可贴了。”我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个创可贴递给她——跟外婆给她贴的那个,一模一样。妈妈愣住了,然后笑着接过去,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好像那里真的有一道需要呵护的伤口。 原来妈妈的自由,从来不是偷懒,是有人记得她也曾是个小孩;原来所谓“万能超人”,不过是她在“妈妈”这个身份里,把“女儿”的位置,藏了那么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