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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发绩效总是一言难尽,兢兢业业的老教师一辈子勤勤恳恳做一线幼师,如果不是这次绩

每次发绩效总是一言难尽,兢兢业业的老教师一辈子勤勤恳恳做一线幼师,如果不是这次绩效是因为财政直接下发的紧急任务,让各单位迅速发放不得拖延,单位措手不及,拿出来事业单位绩效发放明细单,我不会知道我的应发数。 在幼儿园待了三十年,办公桌第三格永远锁着孩子们的画——有的涂着歪歪扭扭的太阳,有的写着“李老师最棒”,字迹洇着奶渍。 绩效?每次发钱都像拆盲盒,工资条上“绩效”两个字后面跟着个模糊的数字,问会计,她总说“按规定来的”,再问,就低头扒拉算盘。 直到上周三下午,园长突然敲开办公室门,手里捏着一沓粉色表格,“财政紧急通知,今天必须发完绩效,明细单都在这儿,赶紧核对签字”。 我接过时指尖有点抖,表格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顺着“应发金额”那列往下找,铅笔尖在“李淑芬”三个字上顿了顿——那串数字比我每月实到手的,多了整整六百。 三十年,每天最早到园擦滑梯,最晚走整理玩具柜,孩子发烧时抱着跑医院,家长闹事时挡在最前面,这些事我从没算过值多少钱。 可此刻盯着那串数字,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小宇妈妈塞给我的护手霜——她说“李老师手总裂,这是孩子挑的”,那管乳木果味的,现在还在我包里。 我捏着表格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孩子们排队上厕所,小辫子一甩一甩的,忽然明白,原来我们的价值,有时藏在财政明细单的数字里,有时藏在孩子沾着糖霜的笑脸上——只是以前,我只看见了后者。 可为什么非要等财政紧急通知,我们才能看见这张纸呢? 会计后来解释,平时绩效核算要过好几道审批,怕中间出错才没提前公示——或许吧,制度的齿轮总比人的脚步慢半拍。 事实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应发数;推断是过去三十年,我的付出和回报之间隔着一层模糊的玻璃;影响是,现在再看教案本上密密麻麻的备课笔记,突然觉得那些字都有了分量。 当天下午我签了字,实发金额还是老样子,六百块大概是扣了社保,可心里那块“盲盒”的阴影,散了不少。 往后给孩子系鞋带时,会想起那串数字,也会想起小宇妈妈的护手霜,原来安稳和温暖,从来都不是单选题。 或许下次再发绩效,我会笑着问会计“这次明细能早点看吗”,声音不用太大,像哄哭鼻子的孩子那样就好。 下班时摸出包里的护手霜,挤一点在手心搓开,乳木果的香味混着走廊消毒水的味道飘过来,就像这三十年的日子——有点涩,有点甜,终于在今天,看清了藏在涩里的那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