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杨得志下乡看望老战友,却发现老战友没钱医治重病。县委的人还说:“他是特务,不用管他。”杨得志一听,顿时大怒,说道:“立刻给他治病,医药费我全包了!” 1974年的湖北江陵乡下,一座四处漏风的土坯房外突然来了大人物,此时,躺在屋里铺着稻草烂床上的那个老人,正处于高烧昏迷中。 旁边的碗里是馊掉的稀粥,因为被当地公社认定为国民党残留的“特务”,医生对此视而不见,连一颗退烧药都不肯给。 当武汉军区司令员杨得志推开那扇破败的木门,握住老人枯瘦如柴的手时,在场的县委干部都吓懵了,他们眼中的这个“疯老头”,竟然让赫赫有名的开国上将红了眼眶。 老人本名侯礼祥,但在杨得志的记忆里,他是那个在红一团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李祥”,两人只差一岁,长征路上共饮一瓢水,强渡大渡河时都是十八勇士之一,只因当年部队文书的一个笔误,把他姓氏搞错,这个微小的差错竟成了后来半生悲剧的伏笔。 1939年,由于旧伤复发危及性命,这位战功赫赫的团级干部被迫离开延安前线,回老家江陵从事地下工作,为了掩护身份,他确实当过国民党的“保长”,这成了后来人们攻击他的把柄。 更致命的是,他把证明自己红军身份的文件藏在土里,结果箱子被贼挖走,再加上单线联系的上线牺牲,从此,那个英勇的“李祥”在档案里成了烈士,而活着的“侯礼祥”在现实中成了人人喊打的反动派。 这种憋屈的日子,侯礼祥熬了整整几十年,村里人笑他是神经病,因为他总念叨自己爬过雪山、见过毛主席,直到1961年,他在茅房的一张废报纸上看到了老首长被授衔的消息,希望才重新点燃。 但他寄出的信,就像石沉大海——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那些认为他在“造假”的村民给截留销毁了。 1971年,快60岁的侯礼祥实在受不了林场的苦役和羞辱,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他扔下锄头,像当年长征急行军一样,一口气狂奔一百多里到了长沙码头。 身无分文的他,在码头展现了老侦察兵的智慧:为了混上船,他搀扶着一位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对检票员谎称送“老母亲”上船,硬是蹭到了去武汉的机会。 这位曾经的红军团长,在这个年纪还要像铁道游击队一样,扒货车、钻敞篷,一路风餐露宿摸到了山东济南,当他衣衫褴褛、浑身恶臭地站在军区大门口时,卫兵差点把他当流浪汉赶走。好在几经周折,消息传到了杨得志耳朵里。 那次见面,杨得志让他在红头信纸上默写当年的战斗经历,整整三个小时,侯礼祥奋笔疾书,那些连史料都没记载细节的战斗场面跃然纸上。 杨得志读着读着泪流满面——这就是他的兵,这种生死的记忆造不了假,虽然那天相聚尽欢,杨司令还给了钱粮和证明信,但回到老家的侯礼祥,处境并没有立刻得到根治,那封关键的证明信甚至没能改变县里对他“特务”的刻板印象。 直到1974年这次杨得志亲自“杀”回荆州,晚宴上,杨司令特意让侯礼祥坐在身边,关切地问他旧伤还疼不疼,侯礼祥垂着头说:“一变天就疼,没钱治。”此时,角落里还有官员在小声嘀咕:“都以为他是特务。”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将军的怒火,在杨得志的严令下,这件拖了三十年的“悬案”终于启动了高规格调查。调查组跑了12个省,找了37位证人,终于还原了真相:这个被骂了半辈子汉奸的老人,在当伪保长期间,不仅暗中护送过7批抗日干部,还为根据地搞到了23次紧缺药品。 1975年,侯礼祥恢复了红军待遇,住进了政府盖的新瓦房,当年自证清白的所有花销也得到了报销。权威信源:《江陵县志》人物篇(1992年版)、杨得志回忆录《横戈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