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发资讯网

那年我8岁,个子像秋后的芝麻节节高,亲戚给的旧衣服,袖子吊在手腕上头,露出的半截

那年我8岁,个子像秋后的芝麻节节高,亲戚给的旧衣服,袖子吊在手腕上头,露出的半截胳膊,风一吹就起鸡皮疙瘩,像在嘲笑衣裳跟不上人。腊月里,母亲带我去赶集办年货,街边的服装店橱窗挂了件红外套,红得跟刚贴的对联似的,晃眼。我套上一试,母亲围着转了两圈,说“合身”——其实袖子长得能藏住手,她是算计着能多穿三年。店主报了个数,三十还是六十?年头久了,数字记不清,只记得母亲的手在口袋里捏了又捏,最后说:“再瞅瞅。”这一瞅,就瞅到了年三十,我还是裹着那件旧衣服,袖子短,但风往里灌得理直气壮。 如今我看着抖音穿着红色衣服的自己,忽然想起那件留在橱窗里的红——它没走,是我自己从旧衣服里钻出来了。那个踮脚看红衣裳的女孩,终于长成自己的衣裳。世间的温暖向来如此,先让你知道风从哪来,再让你学会对自己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