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老郑把烟点上那一下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三个月前他还在群里晒戒烟打卡,说女儿闻到他衣服没烟味亲了他一口,当时我们排队给他点赞。 饭局里有人递火他顺手就接,火苗窜起来像给过去那些努力点了根蜡烛。 我盯着他手指上被熏黄的指甲盖,那颜色像没来得及擦的黑板印,心里咯噔一下。 他说就一口,结果一整根烧得比谁都快,烟灰掉在碟子里像给凉拌黄瓜撒了层灰。 我夹菜的手停在半空,突然明白所谓戒断不是把烟扔掉,是把随时可能复燃的自己按进水里。 他吐烟圈的时候眼角在抖,那一下我知道他也在看自己的城墙塌掉一块砖。 回家路上我脑子里全是那截烟灰,风一吹就散,可散之前它确实亮过。 克制力原来不是铜墙铁壁,是每天给心里那堆干草盖一块湿布。 谁都有手抖的时候,但湿布多盖一层,下次火星子窜起来就得再费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