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我军排长在山中巡逻，迎面走来三个解放军战士，热情地朝他打招呼，可他却觉得不对劲，突然大喊道：“缴枪不杀！”这声断喝打破了老山丛林的寂静，也揭开了一场以少胜多的阵地防御战序幕。 当时刚收复老山主峰不久，越军的炮火骚扰从没停过，突然三天没动静，代理排长李海欣心里直打鼓，带着战士们加强巡逻本是常规操作，没成想撞上了硬茬。 那三个“战友”穿着崭新的军装，在泥泞的山路上走得干干净净，这在前线根本不可能。 本来想上前握手寒暄，走近了才发现他们背着的步枪连瞄准镜都没擦干净，行军水壶是空的，更奇怪的是哼的军歌还是十年前流行的调子。 在猫耳洞待久了的老兵都知道，真正的前线战士军装补丁摞补丁，装备保养得比脸都金贵，这几个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李海欣后来跟战友说，当时脑子里闪过的是战前培训的案例，越军特工学校专门教过模仿解放军，1981年就有特工混进我方阵地炸坏辛柏林雷达的事。 他故意用四川方言问“哪个部队的”，对方答得磕磕巴巴，这才敢肯定是伪装的。 下令开火时，手榴弹拉弦的声音比雷声还响，三个特工没跑出十米就全被报销了，搜出的身份证显示是越军第316A师的“中国通”侦察兵。 本以为只是小股渗透，没料到当天后半夜，阵地前沿突然亮起信号弹。 400多个越军从三个方向扑上来，轻重机枪跟雨点似的打在工事上。 15个人守着不到200平米的高地，李海欣把战士们分到五个猫耳洞，每个洞配一挺机枪，约定炮火间歇时互相掩护反击。 最险的时候，越军已经冲到距主阵地十米远，他抱着炸药包滚过去，硬生生炸退一波冲锋。 猫耳洞直径不到一米，人在里面只能蜷着身子。 战士们带的压缩饼干早就吃完了，渴了就接雨水喝，伤员咬着毛巾给机枪换弹匣。 李海欣被炮弹掀翻时，还抓着通信员的手喊“别管我，守住三号洞”。 后来清点战场，发现15个人毙敌104人，阵地一寸没丢，而22岁的李海欣再也没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战后清理遗物，战友们在他的日记里发现这样一句话：“如果我牺牲了，把抚恤金寄给俺娘治病。” 河南临颍老家的父母接到烈士通知书时，才知道那个总说“部队管吃管住啥都不缺”的儿子，早已把生命留在了南疆。 142号高地后来改名叫“李海欣高地”，集体一等功的奖状挂在连队荣誉室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摆着他那把打弯了的步枪。 越军《人民军队报》当年的报道挺有意思，说“遭遇不明番号中国军队顽强抵抗，进攻部队损失惨重”，字里行间透着不服气。 可西点军校后来把这场战斗写进教材，分析说15人能顶住25倍兵力，靠的是“蜂窝式防御”和士兵的战斗意志。 现在老山纪念馆里，李海欣的蜡像穿着带血的军装，旁边玻璃柜里放着他牺牲时没吃完的半块压缩饼干。 邓小平同志当年视察前线时说：“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这话放在今天依然沉甸甸的。 去年清明，有老兵带着00后新兵去高地献花，猫耳洞遗址前的石头上，还能看到当年战士们刻的“人在阵地在”。 和平年代的我们很难想象，22岁的年轻人是怎么在绝境里守住信念的，但只要“李海欣高地”这五个字还在，这种精神就永远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