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俑坑一打开，那阵仗吓了人一跳：战车、步兵、骑兵挤在一块儿，车马旁边的士兵没按《尉缭子》说的“车不离卒”排，反倒乱糟糟混着站。这要是真上了战场，车轱辘还不得把自家骑兵的马惊着？ 考古队扒开二号坑，看得更明白：弩兵阵在前头，接着是战车方队，旁边又插进来骑兵和步兵，兵种是全，可走位透着古怪。按秦军实战规矩，战车得跟步兵绑在一块儿，互相掩护，哪有让骑兵突然从侧面冲出来的？倒像是把所有能拿得出手的兵种，都摆出来亮亮相。 再看那些士兵，脸膛都不一样，却个个站得笔挺，手里的青铜剑磨得发亮，可剑鞘是空的——真打仗哪能不带箭簇？更像是精心打扮过的仪仗队，等着给地下的始皇帝“检阅”。 秦始皇一辈子好排场，生前出巡要带几万兵马护驾，死后自然也想把这气派带到地下。实战军阵讲究灵活，哪能这么死板地排着？这些陶俑更像是把秦军里最厉害的兵种，按“好看”的标准凑成一团：弩兵在前显威风，战车居中撑场面，骑兵在侧显精锐，管它合不合实战规矩，先把气势拉满再说。 《尉缭子》里的兵法是给活人打仗用的，兵马俑是给死人看的。就像现在办丧事，仪仗队的阵型再花哨，也不能拿去跟真军队比。那些混编的兵种，不过是始皇帝想告诉阴间：“你看，我生前带的兵，啥样的都有，厉害吧？” 站在坑边看久了，倒觉得这些陶俑挺实在——它们没装成死板的军阵，反倒把秦军最光鲜的一面摆了出来。实战要的是打赢，殉葬要的是体面，两者各有各的道。毕竟，谁会在自己坟里摆个真能打仗的阵仗？好看、够气派，比啥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