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在北京上大学，扶了一个倒地的老人家，还给了他 400 元钱，4 年后，我儿子毕业去一个大公司面试，面试官就只问了我几句话，第二天我就被公司录取了，月薪 20000 元。儿子扶老人那天是周六下午，他从兼职的地方回学校，路过朝阳路一个老旧小区门口，看到老人坐在地上捂着膝盖，脸色发白。 我儿子在北京读大学那几年，日子过得紧巴，周末去快餐店兼职，一小时12块，挣的钱除了吃饭，还得攒着交学费。 那年他上大二，秋老虎还没退，周六下午五点多，他从兼职的地方往学校赶，白T恤后背汗湿了一大片，手里攥着刚发的180块兼职工资——那是他这个月的伙食费。 路过朝阳路那个老旧小区门口时，他停住了脚。 小区铁门上的红漆掉了大半，门柱边坐着个老爷子，蓝布衫袖口磨得起毛，手里攥着个掉漆的搪瓷缸子，正捂着右膝盖往起挣，试了两次没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皱纹往下滚，脸色白得像张纸。 他后来跟我说，那会儿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别多事”的帖子，新闻里扶老人被讹的事听得不少，但脚还是往跟前挪了。 “大爷，您咋样？用不用去医院？”他蹲下去扶老人胳膊的时候，老人冰凉的手抓着他手腕，说了句“谢谢你啊孩子”，那声音颤巍巍的，像风吹过老槐树的叶子。 老人说自己住三楼，下楼买酱油，踩空了台阶，“老寒腿犯了，歇会儿就好，不去医院，费钱。” 儿子不放心，掏出手机要打120，老人摆摆手，从布衫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药盒，“吃了药了，就是身上没带够买膏药的钱，药店就在对过，你要有零钱……” 儿子没等他说完，把刚攥热乎的180块递过去，又摸了摸裤兜，把上周省下来的220块也掏了出来——四张红票子，叠得整整齐齐，塞到老人手里。 “您先去买药，不够再跟我说。”他扶着老人在路边石墩子上坐好，看着老人慢慢过了马路，才背着包往学校走，那天晚上他没舍得吃晚饭，啃了俩干馒头。 这事过去四年，儿子毕业找工作，投了家挺大的公司，一路笔试面试闯到终面，面试官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件灰色夹克，说话挺温和。 他没问专业知识，也没聊实习经历，就盯着儿子简历上“周末兼职”那栏，问：“四年前，大概也是这个月份，周六下午五点多，你是不是在朝阳路那个老小区门口，帮过一个摔了腿的老爷子？” 儿子愣了一下，点点头，心里直犯嘀咕：这跟面试有啥关系？ 面试官突然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个相框，照片上是个老爷子，穿着蓝布衫，正举着个搪瓷缸子喝茶——可不就是当年那个老人嘛！ “那是我爸，”面试官说，“他回去就跟我们说，碰到个心善的小伙子，不光扶他，还把身上所有钱都给了他，非说‘不够再跟我说’；他记性好，记着你穿的学校卫衣，后来我托人打听，知道你在我们这行挺优秀，这次招人的时候，我特意把你简历挑了出来。” 第二天录用通知就来了，月薪两万，儿子给我打电话时声音都抖：“妈，你说这世上的事怪不怪？当时我把钱递出去的时候，哪想过四年后会有这么一出？” 我拿着电话在厨房转圈，看着窗台上他大学时得的“优秀志愿者”奖状，突然想起他刚上大学那会儿，我跟他说“在外头别逞强”，他回我“妈，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不害人，但也不能见着事躲着走”。 现在想来，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过是当年那个蹲在路边给老人递钱的小伙子，把善良种在了路上，四年后，这条路自己绕了个弯，又把好运送回了他脚下而已。 那天晚上我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想着等他回家，一定得跟他说：孩子，你看，这世上所有的遇见，其实都是久别重逢——就像你当年帮过的人，总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给你攒着一份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