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命啊！陕西一老人72岁大寿，亲朋好友都赶来贺寿，结果，老人却在生日当天去世，连生日蛋糕，都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走了，家人将寿桃、气球撤走，换上了白衣服，孙子表示：爷爷癌症晚期，过生日是把想见的亲朋好友都再见一面！ 从喜事到白事，有时候也就隔着一顿饭的距离。 那天的太阳毒得很，照在院子里像在铁板上烤人，红棚子刚搭起来没多久，就被晒得生生反光，棚布都带着股干燥的味儿。 门口那串气球被太阳一晒、被风一吹，打在一起“啪啦啪啦”响，听着有点喜气，却也有点空。 郭爷爷72岁，人瘦得跟影子似的，坐那儿一眼就能看出身上没几两肉，但他就是不愿意躺，也不愿意让人搀得太紧，硬撑着坐在院子中间的藤椅里。 那把椅子是老物件了，竹条有点松，可他非要坐，说“坐这儿能看住来的人”。 他身上穿的是儿子给他买的新外套，颜色挺亮，看着人精神一些，但衣服撑不起来，往他身上那么一挂，反倒衬得人更单薄了。 这天人来得多，从大门到院里都热闹成一锅粥，可谁心里都清楚——老爷子这是借寿宴的名，把大家都叫回来见最后一面。 墙上那张“寿”字贴得正正的，红得晃眼，地毯一路铺到门口，是平常办酒席才用的鲜艳颜色，表面上看是给老人过生日，可老爷子心里比谁都亮堂：这个热闹，是他提前给自己办的散伙饭。 几个月前，医院那张诊断书，把儿孙们都吓懵了——胆管癌晚期，能撑多久得看命，家里人嘴上一个劲说“有救”“慢慢来”，可脸上那股沉重谁都藏不住。 其实最清楚的就是老爷子自己，他疼起来的时候，哪块地方在撕，哪一下像被火烫，他比任何人都心里有数，他知道身体是在往下拖，日子不多了。 他没想着跟命争，也不想被关在病房里看天花板，他说，“还能动一天，我就想把人都叫回来。”他这一辈子磕磕绊绊，心里惦记的人不少，散在各地，有的忙，有的远，有的很久没来往。 他想趁现在还能坐起来，还能笑着迎人，把欠着的句子说一说，把想见的脸看一看，他怕的不是死，他怕的是再醒来时，院子里空荡荡，一个想见的人都没见着。 所以他硬撑着坐在那儿，看谁来，伸手就要拉一下，点一下头，只要还能动，他就想把这一天过得像样点，把这场告别办得明明白白。 院里热气腾腾的，桌上摆的都是他平时最喜欢的菜，连寿桃蛋糕都提前订好，气氛挺喜庆，可他注意力全不在那些吃的上，他就盯着院门，看谁来了。 一个熟人进门，他就想撑着坐直，哪怕费力得额头冒汗，也要伸手去拉一下，“老战友”拄着拐走进来，他一把攥住对方的手，两个人谁都没说那些场面话，就那么干巴巴握着。 握得久，握得紧，把几十年的情分全塞在这一握里，重孙子被抱过来，他那满脸皱纹像开了花一样，手指颤颤巍巍摸着孩子的头，笑得没声，可比什么都真实。 人越聚越多，院子里的声音越吵，他反倒松了一口气似的，中午快开席的时候，他轻声说累了，想进去躺会儿，大家都以为老爷子一上午迎客累着了，谁也没多想，赶紧扶他回屋。 可这一躺，人就再没有醒过来，外头刚刚还吵吵闹闹，一下子像被人按了静音，喜棚子的红布还挂着，寿字也还没撕完，哭声就从屋里涌出来。 亲戚们眼睛一红，赶紧从包里翻出白孝服换上，谁都没想到，这场寿宴还没开桌，就变成了送行。 旁人看着觉得可惜，好好的宴席没吃上，蛋糕没切，寿桃都完好地摆着，但他孙子却说，爷爷是走得安稳的。 他没在医院的白墙下面熬到最后，也没有被插着管子动弹不得，他是看着院子里来了这么多人，听着热闹，心里放下了所有牵挂，才安心闭眼的。 说寿宴没办成，也对；可说老爷子给自己选了最体面的走法，也没错，他没把最后的日子拖成一天天消耗，而是把所有的气力用在“把人齐了”这件事上。 饭没吃不重要，因为他真正盼的不是菜，是人，人到齐，就算一口都没动，他那顿心里盼了很久的团圆饭，也早就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