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情报员文国才不幸被捕，审讯时，一名翻译突然靠前，扇了他一巴掌，文国才大骂，翻译却凑近他，悄声说：挺住，别暴露 文国才家里是普通庄稼人，日子过得紧巴巴。抗日那会儿，日本鬼子到处烧杀抢掠，他从小就亲眼瞧见村里人遭罪，那股子恨劲儿从小就攒着。1939年，十七岁的他扛不住了，背个小包就跑去泾县投新四军。先是干些烧水挑柴的杂活儿，天不亮就起来生火，冬天手冻得裂口子还得继续。没多久，转成通讯员，专跑封锁线送情报，腰里别把小刀，夜里摸黑钻铁丝网，身上沾一身泥巴才算完成任务。 1941年，部队推进皖南山里，他背着电台箱子跟队走，山路滑得像油，雨一浇就摔跤，肩膀砸出大片淤青。1942年春，日军大扫荡，他那连队死守阵地掩护主力撤。崖上枪战打得天昏地暗，他端枪射击，子弹呼啸着飞出去，敌机扔炸弹炸起土浪，他被掀翻在地，肩头挨一枪，血直往外冒。营长拉他，他用没伤的手臂撑地，拖着人滚进山洞。洞里窄得转不开身，他撕布条裹伤，血滴在石头上。援军来前，他们啃野薯熬了半个月，他砸开薯皮先递给营长。伤养好后，左胳膊抬不起来了，端枪都抖，部队把他转到后方。 组织给他培训，土屋里铺地图，他用炭笔标日军窝点。1943年，他扮成酒贩子，推木车进日占区，车底夹情报纸条。接头时，在茶馆外擦酒坛，交通员过来报暗号，他递坛子过去，底下压着密写东西。三年下来，他的情报帮部队伏击好几回，端掉伪军窝子，子弹药品由此运进根据地。白天他查货单，下午逛街，晚上抄敌情，油灯晃荡着拉长影子。这活儿干得细致，风险大，一步错就全盘输。 那年夏天，皖南日军铁桶似的围剿，联络点一个个砸了，周家屯杂货铺成最后一线。文国才接命令，去取药品和子弹。他换灰布衫，腰别钱袋，步行避大路，钻玉米地赶到镇上。先在摊子吃碗豆腐脑，眼睛扫街上来往人。铺子门窄，他推门进去，铃铛叮当。掌柜拨算盘，他按暗号开口，周家屯瓜瓢甜。掌柜抬头，手停住不动。 他后退一步，门外靴子声响。八个宪兵冲进，枪托砸货架，罐子碎一地。领头的拧他胳膊，绳子勒手腕，推搡上卡车。车颠到县城宪兵队，拖进审讯室。屋子闷，墙上锈钩子，桌上鞭子和钳子。审讯官戴手套坐着，矮胖翻译站旁边，双手叠腹。 拷问从傍晚开场，宪兵扯衣领，鞭子抽下来，皮开肉绽。绑椅子上，鞭梢落，血溅地。他重复收账的话，声音断续，头低着。翻译复述日语，平稳。泼冷水，他咳着抬头，水顺脸流。审讯官点头，烙铁烧红逼近，臂抽动，铁头烫肤滋滋响。昏几次，水醒，继续。绳磨破皮。他咬死商人说辞，眼泪鼻涕流。 翻译走近，审讯官看文件。翻译扬手扇巴掌，响亮，嘴角肿血。文国才扭头骂，翻译俯身贴耳，轻声挺住别暴露。宪兵转头，翻译直身比划，说日语。审讯官敲桌，拖走他。走廊暗，卫兵推，脚步踉跄，血拖痕。扔进牢，门锁咔嗒。 牢里墙渗水，地稻草，七八盐贩挤墙角。文国才坐墙边，肩疼，用指抠墙缝，摸软土。次日捡砖，碎瓦藏袖。晚上递给瘦盐贩，低声商量跑。盐贩点头，轮挖土，塞草席下，洒茅坑。看守巡门咳嗽，不进。挖十天，地道两米弯到墙外。 乌云夜，月隐，他先钻，膝跪爬，土落领，肩蹭壁撕伤，血浸袖。咬牙推，双手扒。身后跟，喘低。出口草丛，探头望，灯影晃。爬出猫腰绕仓库，脚踩石无声。翻墙抓檐拉身，膝磕地尘扑。分散钻庄稼，直天亮分路。 回根据地走两天，沿江小道避哨，上报点失守。组织调线，他续情报，到1945年8月日本投降。胜利后，他骑车穿乡镇，打听翻译下落，问旧人翻名单，没影。解放初，调地方，先组生产队，领农修渠，握锄平埂。50年代，任绍兴华舍镇党委书记。 那些年敌后，文国才这类人扛过生死，翻译这类无名者藏进历史。全是英雄，民族抗战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