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校长被气坏了，这是为何？因为一位 55 岁且体弱多病的女高级教师，决定坚持工作到 60 岁才退休。这位女老师姓陈，教了三十年语文，是学校的骨干教师，带出来的学生不少考上了重点高中。按学校的惯例，女教师 55 岁就能申请退休，享受养老金待遇。陈老师身体确实不好，有高血压和关节炎，冬天膝盖疼得走不了远路，上课经常要坐着讲，有时候还得请其他老师代课。 我们校长最近天天板着脸，见谁都没好脸色，你猜怎么着？ 就因为陈老师——那个教了三十年语文的老太太，放着55岁退休的清闲日子不过，非要撑到60岁才肯走。 陈老师今年正好55，头发白了大半，戴着副老花镜，镜片厚得跟啤酒瓶底似的。 按学校老规矩，女老师到这岁数就能打报告退休，每月领着养老金，跳跳广场舞遛遛弯，多自在。 可她偏不，校长找她谈了三次，办公室的茶杯都换了两茬茶叶，她还是那句“再等等”。 谁都知道她身体不好，高血压的药随身带着，冬天关节炎犯起来，膝盖肿得像发面馒头，上课得搬把藤椅坐着讲，板书都得侧着身子写。 第一次谈话在周一上午，校长把她叫到办公室，窗户开着缝，秋风卷着银杏叶飘进来。 校长说：“陈姐，你看你这身体，何苦呢？养老金一分不少，家里孙子也该抱抱了。” 她没抬头，手指摩挲着教案边角——那本封面磨得起毛的语文书，里面夹着三十年前的备课笔记。 第二次是周三下午，她刚上完公开课，额头上还渗着汗，校长递过纸巾：“你带的那届毕业班明年就中考了，学校能安排新老师接。” 她突然抬头，老花镜滑到鼻尖，声音有点哑：“小王老师才来两年，文言文那块还得盯紧点，我走了，她一个人怕是扛不住。” 有人背后嘀咕，说她就是图那点绩效工资，毕竟高级教师退休前五年待遇好。 可谁见过她把学生作文本带回家改到深夜？台灯下红笔圈点的痕迹，比医院开的药方还密。 上礼拜三晚自习，班里的小敏发烧趴在桌上，她摸出自己的降压药盒，翻出里面常备的退烧药，又用保温杯冲了红糖姜茶——那杯子还是十年前学生送的，印着“桃李满天下”。 小敏后来跟我说：“陈老师讲课，连标点符号都讲得有意思，我妈说我以前写作文跟流水账似的，现在能拿班里前三了。” 校长后来没再提退休的事，只是让总务处给她办公室加了台电暖气，说冬天快到了，膝盖别再冻着。 上个月教师大会，校长拿着她的备课本给年轻老师看：“你们看看这字，一笔一划跟刻出来似的，这才叫教书。” 现在学校里，50岁以上的老师没人再提提前退休的事，倒是年轻老师下了课总往陈老师办公室跑，手里都捧着教案本。 昨天我路过她教室，下课铃响了，她正弯腰给学生讲题，阳光从窗户斜进来，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也照在那个磨得发亮的藤椅扶手上。 膝盖还疼吗？她大概没工夫想这个，因为黑板上的“之乎者也”，还有底下三十多双眼睛，比什么止痛片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