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小伙放弃公务员工作，抛弃父母，跑到寺庙当起了和尚，母亲哭着求他:“回家传宗接代吧，当和尚太丢人了！” 这句话像根针，扎在浙江永嘉县那个小山村的心上。 邻居们聚在村口小卖部议论，说这孩子读书读傻了，放着铁饭碗不要去当“光头佬”。 那年头公务员考试，三十多个人争一个岗位，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他倒好，上班才半年就递了辞职信。 母亲林美娟（化名）第一次去寺庙时，在山门外站了三个小时。 秋风吹乱她的头发，手里保温桶里的鸡汤慢慢凉透。 后来庙里师父说，那小伙子正在抄经，连头都没抬一下。 这种事放在谁家都受不了，养这么大的儿子，突然成了“方外之人”，换谁都得崩溃。 本来想安稳度日，但后来发现心里总空落落的。 释明心（当时还叫张明心）在日记里写过，每天对着电脑处理文件，看着OA系统里的审批流程，突然就看到了自己60岁的样子。 这种感觉，怕是现在很多坐办公室的年轻人都有体会。 2005年他考上公务员时，父亲还在村里摆了三桌酒，现在酒桌的板凳还没坐热，人就跑到庙里敲钟去了。 妙智寺的老住持记得，这年轻人刚来的时候，连扫地都扫不利索。 寺里那会儿正赶上翻修，他跟着工匠搬砖、和泥，手上磨出好几个血泡。 凌晨四点半起床做早课，晚上还要自学佛教典籍，这种苦日子，怕是比公务员加班难受多了。 但奇怪的是，没人见他抱怨过一句，反而越来越精神。 佛教这东西在中国扎根两千年，从来不是一帆风顺。 当年东汉白马驮经过来，人家都把它当神仙方术看。 魏晋南北朝天下大乱，白骨蔽平原的时候，老百姓才开始真正信这个。 梁武帝四次舍身寺庙，把国家都快折腾散了，到唐代武宗灭佛，全国拆了四万多座寺庙。 如此看来，释明心这点家庭阻力，跟历史上的大风大浪比，真不算什么。 现在寺里的年轻和尚不少是大学生，有的还会编程、做直播。 释明心自己也开了微博，偶尔分享些修行感悟。 去年他在微博上说，真正的修行不在深山，而在红尘炼心。 这话听着挺玄乎，其实想想也对，现在都市白领周末往庙里跑，参加禅修营的比烧香拜佛的还多，谁不是在找个地方喘口气呢？ 传宗接代这个观念，在年轻人里真的淡了。 腾讯去年做的问卷，七成多人还觉得这是责任，但身边丁克的朋友也越来越多。 释明心后来把母亲接到寺里小住，带她看了佛经里讲的“孝名为戒”，老太太虽然还是不太懂，但看着儿子把寺庙打理得井井有条，慢慢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几年公务员离职不算新鲜事，智联招聘的数据摆在那儿，年轻人跳槽跟换衣服似的。 但放弃体制去当和尚，还是会让人议论。 其实东汉时候，很多士大夫也出家，那时叫“沙门”，照样受人尊敬。 现在社会开放多了，可一提到“抛弃父母”，唾沫星子还是能淹死人。 世界卫生组织说中国抑郁症患病率快到7%了，这数字看着吓人。 哈佛大学研究说有信仰的人焦虑指数低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上海玉佛禅寺去年办了一百多场白领禅修，报名得靠抢，怕是大家都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了。 如此看来，释明心的选择，不过是把很多人心里想的事给做了。 公务员制服换成僧袍，朝九晚五变成青灯古佛，说到底都是一种活法。 法律上宗教信仰自由写得明明白白，可真要跨出那一步，没几个人有这勇气。 现在妙智寺修得挺像样，周末常有家长带孩子来参观。 释明心还是每天四点半起床，只是多了项工作，给孩子们讲佛教故事。 有次记者问他后不后悔，他说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 这话听着简单，怕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 社会学家李银河说现代家庭关系在从责任型向情感型转变，这话有点道理。 林美娟现在逢人就夸儿子寺庙管理得好，虽然还是盼着抱孙子，但至少不再哭着求他还俗了。 或许再过些年，大家提到“和尚”，想到的不再是“丢人”，而是一种认真生活的方式。 每个人心里都有座山，有人选择爬上去看看，有人宁愿待在平地上。 释明心不过是爬了座不一样的山，山顶的风景如何，怕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我们这些山下的人，与其指手画脚，不如想想自己心里那座山，到底还爬不爬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