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年薪 80 万,但是嫂子一直没有工作,有次吵架结束后,嫂子提出了离婚,哥哥很高兴接受。走出民政局,哥哥对嫂子说:“你要是有难处可以找我帮忙。” 嫂子没接话,就抱着那个装着离婚证的牛皮纸袋,转身往公交站走,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噔噔的响,没回头看一眼。哥哥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变小,掏出烟盒想抽一根,又想起嫂子以前最讨厌他身上的烟味,犹豫了一下。 哥哥一年挣80万,嫂子这些年没出去干活。 上次吵完架,嫂子说要散伙,哥哥当场就应了。 民政局门口,太阳正毒,他看着她手里的牛皮纸袋,突然说:“往后有难处,尽管找我。” 她没吭声,抱着那袋子转身就走,手指关节都捏白了。 高跟鞋敲着柏油路,噔噔噔,一声没落空。 他以为她会回头吗? 站在原地没动,看她拐个弯就朝公交站去,连衣裙后摆扫过垃圾桶边缘,没停。 烟盒在口袋里硌得慌,掏出来想点一根,打火机刚打着,又想起她以前总说烟味呛——“二手烟比油烟还难散”,这话像针似的扎了他一下。 火苗烧到指尖,他猛地合上打火机。 那牛皮纸袋里装的只是离婚证吗? 上个月他加班到凌晨,回家看见她在厨房热粥,锅沿结着圈白霜,她说“你胃不好,凉的喝不得”,当时他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知道了,放那儿吧”。 嫂子没工作这事儿,他以前嘴上不说,心里总觉得是自己扛着这个家——房贷车贷,孩子学费,哪样不是他的工资在填? 吵架那天她摔了杯子,说“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他回了句“那你倒是自己挣口饭吃”,现在想想,这话是不是太狠了? 公交站台上,她踮脚看了眼驶来的公交车,把纸袋往怀里又按了按。 他站在路对面,影子被太阳拉得老长,一直拖到她脚边,她像是没看见,径直上了车。 车门“嗤”地合上,玻璃上印出她的侧脸,还是没朝这边看。 烟盒被他捏得变了形,烟丝从裂缝里漏出来,撒在滚烫的地面上。 他突然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她也有工作,在服装店当店长,后来怀了孩子,孕吐厉害,他说“辞职吧,我养你”,那时候她眼睛亮晶晶的,说“等孩子大点我就回去”。 孩子上小学那年,她提过想找工作,他正赶项目,随口说“家里又不缺你那点钱”,她当时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简历收进了抽屉最底层——那抽屉后来再也没打开过。 现在她走了,没要他的“帮忙”,没回头,连高跟鞋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干脆。 公交车开走了,扬起的尘土里,他好像看见那个牛皮纸袋的边角在她怀里动了动,或许里面还装着她偷偷存的积蓄,或许是孩子从小到大的照片,谁知道呢? 他慢慢走回停车场,车里还放着她织了一半的围巾,毛线团滚到副驾底下,沾着根头发。 发动车子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孩子班主任打来的,问家长什么时候去开家长会。 他握着方向盘,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前这种事,从来都是她记着的。 柏油路被晒得滋滋响,后视镜里,民政局的红牌子越来越小,像个褪色的印章。 他没再抽烟,把烟盒扔进了垃圾桶,打火机在掌心转了两圈,凉得像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