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因不能生育被暴发户老公抛弃，后嫁 70 岁富豪，农村乡亲都说她是苦尽甘来。那时候小姨子刚跟暴发户结婚的时候，人家还没发大财呢，就是个搞装修的小老板，对小姨子还算客气，每天晚上回来还会给她带个烤红薯啥的。后来这老板接了个大工程，一下子赚了不少钱，整个人就变了。穿的衣服从几十块的地摊货换成了上千的牌子，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还一身酒气。 我小姨子的事，村里老人到现在还常念叨。 刚嫁给老王那会儿，他还不是后来那个暴发户。 就是个搞装修的小老板，骑个二手摩托车满街跑，裤腿上总沾着白灰。 对小姨子还算客气，每天晚上收工回来，车筐里总躺着个烤红薯。 热乎乎的，塑料袋上沾着黑灰，小姨子剥开皮，俩人能分着吃半天。 那年老王接了个大工程，给新开发的小区做精装修，一下子赚翻了。 整个人就变了，穿的衣服从几十块的地摊货换成了上千的牌子，脚上的皮鞋擦得能照见人影。 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深更半夜才回来，一身酒气，倒在沙发上就睡。 小姨子说过他两句，他眼睛一瞪：“你懂个啥？现在谈生意不喝酒能成？” 再后来，话都懒得跟小姨子说了。 直到有天他把离婚协议拍桌上，烟蒂掉在地板上烫出个黑印子。 “咱离婚吧，”他说，“你这肚子不争气，生不了娃，我留着你干啥？” 小姨子没哭，把那页纸叠了三折，放进兜里，收拾行李回了娘家。 村里人都替她不值，说老王没良心，忘了当初是谁陪他啃冷馒头的。 离婚后第二年，小姨子经人介绍，认识了张大爷。 张大爷七十岁，头发都白了，但精神头足，听说手里有好几套房子。 俩人处了仨月就结婚了，张大爷给小姨子买了辆红色小轿车，还在城里买了套带院子的别墅。 乡亲们见了都说，这才是苦尽甘来，以前受的罪总算没白受。 前阵子我去城里办事，顺道去看小姨子。 别墅挺大，客厅里摆着个水晶吊灯，照得人眼睛晃。 小姨子穿着真丝睡衣，手里端着个白瓷杯，里面是燕窝，她小口抿着，半天没说一句话。 我问她现在过得咋样，她笑了笑，那笑容跟蒙了层纱似的，看不真切。 以前那个接过烤红薯会笑得露出小虎牙的姑娘，好像被锁进了哪个抽屉里。 乡亲们说她苦尽甘来，可她住这么好的房子，为啥脸上的笑还没以前分烤红薯时多呢？ 我后来听老王的工友说，他接大工程那阵子，就跟工地上一个年轻姑娘好上了，那姑娘后来给他生了个儿子。 这么看，生娃不过是个借口，他早就觉得小姨子配不上他那个“大老板”身份了——毕竟小姨子初中毕业，除了做家务啥也不会。 小姨子跟张大爷结婚后，张大爷对她倒是真不错，每天早上给她热牛奶，晚上给她炖燕窝——用的还是进口的白燕盏。 可我总觉得，她现在住的别墅再大，也不如以前那个租来的小屋里，俩人分一个烤红薯时暖和。 是不是人这一辈子，苦和甘，从来都不是别人能说了算的？ 至少我再没见过小姨子剥开烤红薯时，眼里冒光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