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主管想用 AA 制聚餐拉近关系，人均 500 块，结果被 00 后员工直接拒绝。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刚上任一周的张主管举着手机的手还僵在半空，屏幕上是高端日料店的预订界面。拒绝的是坐在最前排的李然，刚入职三个月的应届生，手里还攥着没写完的报表。老员工王姐赶紧打圆场：“小李可能没听清，张主管是想请大家热闹热闹，增进感情。”李然抬头，语气挺平静：“听清了，人均五百，我这个月房租刚交，剩的钱够吃饭够通勤，没预算搞这个。” 张主管上任整一周，想借聚餐跟大家熟络熟络，手机里翻着日料店的预订页，刺身拼盘的图片在屏幕上发亮。 他举着手机转身，声音带着笑：“今晚这家日料，人均五百，AA制，我先订位子？” 办公室突然没了声音，键盘声停了，连窗外的车流声都清楚起来。 张主管的手还僵在半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有点发白的脸——上任这些天，他总听人说现在的年轻人吃这套，平等热闹，不像以前搞层级。 最前排的李然突然抬起头，手里的报表边角被攥得发皱，笔尖还悬在“本月销售额”那栏。 “我不去。” 三个字轻轻的，却像往安静的水里扔了块石头。 王姐从后排凑过来，胳膊肘碰了碰李然的椅子背，脸上堆着笑：“小李是不是没听见？张主管是想请咱们，哪能让你掏钱。” 李然没看王姐，眼睛盯着张主管：“听清了，AA制，人均五百。” 他把报表往桌上轻轻一放，指关节因为刚才攥得太紧，还有点发红：“我这个月房租刚交完，剩下的钱够每天中午吃碗牛肉面，再加上地铁票，实在没预算搞这个。” 张主管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了一下，预订界面跳到了下一页，是份烤鳗鱼的特写。 老员工们互相使眼色，坐王姐旁边的老刘端起保温杯，盖子拧了三次才拧开，水洒了点在桌面上。 王姐还想说什么，李然已经低下头继续写报表，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楚。 张主管慢慢放下手机，指尖在桌沿蹭了蹭——他刚毕业那会儿，为了跟前辈搞好关系，省了半个月午饭钱去聚餐，回来啃了一周泡面，当时觉得那是“职场必修课”。 现在的年轻人，好像不这么想了？ 五百块对老员工来说可能不算什么，有人房贷车贷都还完了，有人孩子上大学了，可对刚入职三个月的应届生，是不是有点勉强？ 王姐偷偷拉了拉张主管的袖子，小声说：“要不换家便宜的？或者我请？” 张主管摇摇头，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口茶，茶水早就凉透了。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刚才低了点：“是我没考虑周全，那今天先不聚了，等我再想想别的方式。” 说完他坐回自己位置，电脑屏幕亮着，邮件草稿里“团队建设方案”几个字还没写完。 李然的报表写完了，起身去打印机那边，路过张主管桌子时，脚步顿了顿。 “主管，”他声音不大，“不是故意不给面子，就是……我觉得拉近关系，不一定非得花钱吃饭。” 张主管抬起头，看见李然手里的报表边角还是皱的，像他自己刚入职时，被领导退回三次的那份策划案。 打印机嗡嗡响起来，吐出的纸带着墨香。 办公室的键盘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轻了些，却好像比之前更踏实了。 张主管点开电脑里的“团队建设”文件夹，把“高端餐厅预订”那个文档拖进了回收站，然后新建了个空白文档，在标题栏敲下几个字：“下午茶预算——人均五十”。 他看着屏幕笑了笑，手背上的青筋没刚才那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