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补记一段。毛尖是做戏,她参与活动,很多是为怼而怼,站在年轻观众和人们对她的「毒舌」认知这一人设里,但她其实是不真正得罪嘉宾的,所谓做戏,底色就是两个人看似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实则互相成就。以毛尖和许知远这一段为例,毛尖维持了毒舌人设,许知远更收获中立者的认可,毛尖反而是最有利于凸显出许知远形象的那一类做戏者。但之所以还要认真说,是因为做戏也有底线,模拟辩论,人设展演,如果滑坡到对这个时代照单全收,那就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现代犬儒,李诞见了都要甘拜下风。更关键在于,一个左翼如果认同「存在即合理」,就是对左翼批评者自身最大的消解。左翼的立身之本就是批判、质疑和行动,是对主流和权力的警惕,欧洲左翼有再大的问题,人家至少还有不少人在做真的战斗,在指出「存在即合理」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可你不能一边批判资本主义世界里的左翼,一边做着比人家还脱裤子缴械投降消解自己立身之本的事情。这最大的遗憾已经不是谄媚于公众,而是你已经事实上承认你这个左翼是虚假的了。所以才需要认真看待这种「做戏」。一个人做戏时可以沉默,可以滑稽,但不应该不过脑子的倒向「存在即合理」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