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半夜接到我妈电话,让我回去商量我弟买房的事情。我说我不去,又不是我儿子,他买不买房关我什么事?而且我自己还和老公一起在租房呢!我妈非让我回去,说他们年纪大了,赚不了钱,小弟要结婚,必须得有房,让我跟我大姐一起出钱。挂了电话我就没睡着,翻来覆去盯着天花板,脑子里跟塞了团乱麻似的。我们现在租的这房子,是老小区一楼,冬天晒不着太阳,被子总带着股潮味儿,晚上睡觉能感觉到凉气往骨头里钻。 昨晚半夜,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屏幕亮得刺眼。是我妈。 她说小弟要结婚,女方家咬死了必须有房,他们老两口退休金加起来刚够糊口,让我跟大姐凑钱。 我对着听筒压着火气:“妈,我跟老公还在租房呢,老小区一楼,冬天晒不着太阳,被子摸上去总黏糊糊的,晚上睡觉凉气往骨头缝里钻——我们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钱?” 她在那头叹气,说“姐弟一场,你小弟就这一个坎”,又提小时候我生病,小弟大冷天跑两里地给我买红糖糕。 挂了电话,我盯着天花板上那块泛黄的水渍,像幅没画完的地图。 翻来覆去时,摸到枕头下的手机,点开和老公的聊天记录,上次他说“等存够首付就换个朝南的房子”,日期停在三个月前。 我们现在租的房子,墙皮掉了好几块,厨房水管偶尔漏水,楼下大爷养的猫总扒我们窗户——可这是我们俩一点点收拾出来的“家”,每月工资大半交房租,剩下的攒着,想着总有一天不用再闻被子上的潮味儿。 可妈说“姐弟一场”,大姐那边估计也接到电话了,她刚生完二胎,房贷车贷压得喘不过气,我们俩加起来,就能凑出个首付吗? 后来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突然想起去年过年,小弟偷偷塞给我女儿一个红包,说“姑姑租房辛苦,这钱给孩子买奶粉”,红包被他攥得皱巴巴的,边角还沾着点泥。 原来所谓的“姐弟一场”,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索取,是小时候他跑两里地的红糖糕,是他偷偷塞的红包,也是现在我看着潮被子时,心里那点又酸又软的东西。 天亮时才眯了会儿,醒来发现眼睛肿了。 或许姐弟间的账,从来算不清,只能凭心。 等下给大姐打个电话,问问她那边的情况,也说说我们的难处——或许能找到个都不那么委屈的法子。 拉开窗帘,外面还是阴天,被子依旧潮乎乎的,但好像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