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大半夜和外地女友吵架，说了一句这是我家不开心可以滚啊后，女友一言不发开始化妆收拾行李，连猫都带走了，然而男友却在一旁冷眼旁观，笃定女孩不敢走，因为她在这边没有亲戚朋友。 女友当时手里的动作没停，粉底液往脸上轻轻拍着，好像根本没把刚才那句话当回事儿，可仔细瞅能看出来她眼皮有点颤。她平时不怎么画浓妆，这回口红选了个挺扎眼的红，刷睫毛的时候一下比一下用力，像是在给自个儿壮胆。行李箱摊在地上，她先把几件常穿的衣服叠好放进去，接着蹲下去翻衣柜底下那层，把冬天盖的厚被子抽出来裹成卷塞进箱子缝里——其实这会儿天还热，但她好像想着走远了就不能再回来拿这些零碎。 最让人愣神的是那只猫，平时黏人得不行，这会儿缩在沙发角盯着她，尾巴尖轻轻晃。女友走过去把它抱起来，猫在她怀里挣了两下没挣开，就用脑袋蹭她下巴，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呼噜声。她亲了亲猫耳朵，把它塞进早就准备好的猫包，拉链拉到只剩个小缝透气，嘴里念叨着“别怕啊，咱去找个不凶人的地方”，声音低得像说给自己听。男友坐在餐桌旁，腿翘在另一条腿上，手机屏幕亮着游戏界面，手指头机械地划着，眼神扫过她忙活的背影，嘴角撇了撇，跟心里嘀咕“装吧，你能走到哪儿去”似的。 等她把最后一件外套塞进箱子，拉链“刺啦”一声拉上，猫包突然传出两声猫叫。她赶紧停下来，把猫包放在地上解开拉链，猫探出头舔了舔她的手指，她摸了摸猫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两点四十，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漏进来一点光，照得她眼睛发涩。然后她拎起箱子把手，另一只手抱着猫包，脚步没停往门口走，连拖鞋都没换，就穿着室内的软底鞋踩在地板上，“哒哒”的声音在空屋里特别清楚。 男友这时候才慢悠悠站起来，靠在门框上，语气带着点嘲弄：“真要走？你一个外地人，在这儿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大半夜出去住酒店？还是说你觉得能找着车？”女友没回头，手搭在门把上顿了顿，猫包里的猫又开始扒拉拉链，她低头哄了句“马上就好”，转过来时眼睛红了一圈，但没掉泪，盯着他说：“不用你管。”说完拧开门把，冷风“呼”地灌进来，吹得她刘海乱飘，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还是咬着牙迈了出去。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层层亮起来，她抱着猫包走得不算快，箱子轮子磕在台阶上发出闷响。到了楼下，夜风更凉，她把外套领子立起来，摸出手机想打车，屏幕亮起的瞬间看到几条未读消息——是闺蜜半小时前发的：“我刚醒看到你朋友圈定位还在家，咋了？”她手指抖了抖，回了句“没事，马上来找你”，然后把手机揣回兜里。等车的间隙，她低头看猫包，猫安安静静趴着，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她伸手隔着布摸了摸，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家，是因为刚才那句“这是我家不开心可以滚啊”，像根细针似的扎在心上，一下比一下疼。 车来得不算快，她坐进后排把猫包放在腿上，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问：“姑娘这么晚去哪？”她报了闺蜜小区的地址，司机“哦”了一声没再多问。路上猫包里的猫动了动，她赶紧稳住包，轻声说“乖啊，别闹”，说着说着鼻尖就有点酸——以前在家，这猫总爱跳上她膝盖打盹，男友嫌猫掉毛，说过好几次要把猫送走，她没同意，结果现在倒成了她唯一的伴儿。 到了闺蜜家楼下，她付了钱拎着箱子往上走，猫包压得胳膊有点酸。敲开闺蜜家门时，闺蜜揉着眼睛开门，看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你咋整的？脸白得跟纸似的！”她把猫包递过去，闺蜜接的时候“哎哟”一声：“还带了猫？你俩这是……”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他让我滚。”闺蜜愣了愣，赶紧把她往屋里让，倒了杯热水塞她手里：“先喝口热的，慢慢说。” 她捧着杯子，看着闺蜜蹲在地上逗猫，猫在闺蜜怀里翻肚皮，突然就忍不住掉了眼泪，把晚上吵架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闺蜜听完气得直拍大腿：“这男的也太不是东西了！这是你家？你跟他住了这么久，帮他收拾屋子喂猫，这算哪门子的‘你家’？”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我当时就觉得，他说完那句话，我就待不下去了。本来以为……可能还有缓儿，结果看他冷眼瞅着我收拾，我就知道，留着也是受委屈。” 那天晚上她睡在闺蜜家的沙发上，猫蜷在她脚边，呼吸匀匀的。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男友说那句话时的表情——不是生气，是带着点轻蔑的笃定，好像她真的走投无路。可现在躺在这儿，虽然没个正式的窝，却有闺蜜递来的热水，有猫暖乎乎的身子贴着，她突然觉得，被赶出来的好像不是她，是那个一直忍着的自己。 第二天早上她醒得早，猫已经在她枕头边踩奶了。闺蜜端来早餐说：“你接下来咋打算？要不先在我这儿住几天，慢慢找工作或者回老家？”她咬了口包子，摇头说：“我想好了，不回去了。他在那儿过他的‘家’，我过我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和猫身上，她摸了摸猫的头，第一次觉得，离开那个所谓的“家”，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至少现在，她能为自己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