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发资讯网

暴走2000年广州!这本书才是Citywalk终极地图

广州,这座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城市,仿佛一本厚重的书,每一页都写满了故事。在全运会的赛场之外,我们总想带大家看看不一样的广州城,于是,寻到了一本宝藏——《广州事情》,它像一把钥匙,开启了尘封的城市记忆。今天,就让我们带着这本书,穿行于街巷之间,来一场穿越千年的Citywalk,看看那些被时光打磨过的角落,如何在今天依然熠熠生辉。

第一站:河南茶田·素馨花海的记忆

“河南好种茶,春日茶田晓。一抹绿烟微,茶歌出林表。”《广州事情》写道,清代珠江南岸的瑶溪一带,曾是“茶生”采摘地,采茶女“梳齐额刘海,穿月白布衫,戴竹编小笠”,在晨雾中手摘嫩芽。庄头村则以种植素馨花闻名,“弥望如雪,幽香四溢”,花农以花薰茶,制出“河南茶”,花香与茶香天生相契。海幢寺曾是文人雅集之地,“素馨、茉莉花茶是案上常备之物,花香、茶香杂糅着墨香,与珠江水色氤氲在一起”。如今虽不见当年花田茶田连绵之景,但在海幢寺静坐品茗,仍可遥想那段“花田茶田春一色”的岭南旧梦。

第二站:越秀山·岭南文脉的千年讲堂

越秀山为广州城北屏障,山势逶迤,古迹星罗。而在《广州事情》里,真正让这座山成为岭南文脉心脏的,是清代两广总督阮元在此点燃的学术星火。嘉庆二十五年(1820),阮元督粤,于越秀山麓创建学海堂,一改当时“只习八股,不务实学”的积弊。他亲题“学海堂”匾额,倡导朴学经世,不课八股,唯重实学。从此,阮元在山间与学子论道,臧否文章,考据经史,使越秀山从军事屏障蜕变为岭南学术的“露天讲堂”。

阮元离粤后,学海堂精神未绝。林伯桐、陈澧等学者续其薪火,康有为、梁启超等后来者在此“联臂高歌,惊起树上栖鸦”。站在镇海楼顶,江流如带,远山如黛,在王美怡笔下,阮元当年便是由此俯瞰广州城郭,将山河气象化入学术宏图。而今,当我们抚过明代城墙的斑驳砖石,坐在学海堂遗址的古木之下,仿佛仍能听见阮元与岭南学子的激辩——这不仅是地理的制高点,更是岭南文化自觉的精神原点。

第三站:十三行·通草纸上的广州风情

《广州事情》笔下的十三行,商馆林立,货殖云集。这里曾是全球贸易的十字路口,行商潘启官的宅第园林幽深,陈设中西合璧,见证了那个“一箱茶叶换一船白银”的黄金时代。

同文街曾经画坊林立。画师们用以作画的是一种由通脱木茎髓片出的通草纸,因其“着色后能呈现亮丽效果,几可媲美漆器和刺绣”。他们描绘的内容无所不包:“街头忙着各种生计的小贩”“手工艺人”,乃至“遥远的宫廷景象”。这些“通草画”成为西方人了解东方风物的“视觉词典”,被洋商、水手们作为礼物带往全球。这些质朴的画作,“如野草繁花一般,盛开在历史的千沟万壑之中”,不仅记录了一个时代的生活图景,更是早期中外文化交流的见证。如今走在这些老街上,依稀可见当年万国商船泊黄埔,千里货物聚珠江的繁华印记,每一块青石板都镌刻着海上丝绸之路的辉煌。

第四站:太史第·舌尖上的历史

打卡点:同德里太史第旧址|同福路

《广州事情》中描绘江孔殷的太史第宴客之精,冠绝羊城。太史蛇羹需蛇汤与上汤分制,佐以柠檬叶丝,其制作之精良令人叹为观止。江太史不仅以家宴名动羊城,更在郊外萝岗经营“兰斋农场”,为太史第的繁华食事提供最新鲜的底色。书中写道,农场“四时鲜蔬佳果不断”,尤其是“露水荔枝”和荔枝菌,堪称绝品。据江献珠回忆,祖父江孔殷认为“只有经过夜晚温凉的糯米糍,方能显出其香、甜、鲜、脆的最佳状态”,因此她常于“晨光熹微下自采自啖沾满了露水的糯米糍”。而荔枝菌则更显珍贵,“就在施肥的荔枝树下,经过春雨滋润,会冒出一堆堆野菌”,采摘后需立刻处理,其鲜美“足与珍馐百味等量齐观”。这些美食不仅是味觉的享受,更是一个时代的文化记忆。今日寻味同福路,依然能在某些老字号里品尝到这些穿越时空的滋味。

第五站:平山堂·文人流离的记忆坐标

打卡点:文明路平山堂旧址|钟楼

《广州事情》中提到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平山堂曾为中山大学教员宿舍,梁实秋与夫人程季淑在1949年风云变幻之际寓居于此。在梁实秋笔下,平山堂前面的木棉树“高可七八丈,红花盛开,遥望如霞如锦。”那时的平山堂内无厨房,各家在过道升火煮饭,俨然露营之状,却也是乱世中知识人精神的栖居地。梁实秋夫妇在此教书、读经、会友,虽身处颠沛,仍不失文人雅趣。走在今天的文明路上,虽已难觅当年炊烟,但那段“书声与炊烟同在”的岁月,仍在历史的缝隙中低语。

第六站:碧琅玕馆·岭南文化精神的写照

《广州事情》写“岭南第一才女”冼玉清,写冼玉清与大学者陈寅恪间的交往,更记载了那个时代“女子治学“以学救世”的风气。冼玉清在碧琅玕馆“校勘古籍,著书立说”,完成《广东释道著述考》等名作。她曾言:“欲牺牲个人幸福,以为人群谋幸福耳。”这种将学术视为生命的态度,正是岭南文化精神的写照。漫步康乐园,在红砖绿瓦间,仿佛仍能看见那个穿着素净旗袍的女教授,在书山学海中默默耕耘的身影。

第七站:珠江疍家·水上浮城的市井记忆

《广州事情》以细腻笔触描绘了珠江上“浮家泛宅”的疍民生活:江面舟楫如林,船民生于水,长于水,老于水。疍家女梳髻戴笠,赤脚摇橹,她们不仅撑船载客,也卖粥、洗衣、补衫,甚至以英语招揽洋客。约翰·汤姆逊在1867年的游记中惊叹:“珠江上至少居住着三十二万船民。”那是一幅“水上广州”的立体画卷——剃头艇、杂货艇、唱曲艇、酒菜艇……功能各异,构成一座没有围墙的水上城市。今天,虽不再见万家灯火的船屋连绵,但某些老码头,仍在期待向过往的行人,讲述那段“船是移动的故乡”的岁月。

合上《广州事情》,仿佛结束了一场与旧时光的漫长对话。这本书不再是向导,而是一位时空旅伴,带我们穿梭于广州的千年风景里。

我们曾从走过河南弥望如雪的素馨茶田,在越秀山巅聆听阮元与学海堂的琅琅书声,在十三行旧址遥想“一箱茶叶换一船白银”的商贸传奇;我们从太史第旧址遥想太史家宴的极致讲究,到碧琅玕馆的孤灯下感受冼玉清“为人群谋幸福”的学者情怀;我们也曾在平山堂体会乱世文人的流离岁月,在珠江水上聆听疍家船娘的市井悲欢。

这场Citywalk,串联的不仅是地理的坐标,更是一座城市的文化神经与历史肌理。最美的风景,从来不是一个个孤立的打卡点,而是当你停下脚步,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与一段沉睡的往事蓦然相逢的感动。

历史从未远去,它正等着你,在下一个街角,与广州再次相遇。

广州事情书影

《广州事情》是一部视角和写作手法独特的广州文化记忆之书。全书收录三十篇历史散文,从素馨花、蜜香纸、荔枝菌、通草画等岭南风物,到以花熏茶、月下赏梅、素笺写生等雅逸情怀,再到苏东坡、杨万里、陈白沙、廖燕、屈大均、阮元、冼玉清等文人纵横山海、穿行于文字丛林间的韵事佚闻,作者深耕历史土壤,承继中国古典文学中源远流长的小品文创作传统,以生花妙笔书写岭南大地上的文化印痕、四时风物里的城市记忆、旧墨陈笺中的生命清供,可谓“城市之风雅颂,文化之如梦令”。

部分图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杨耀烨、苏俊杰通讯员:林荫广州日报新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