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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故事:金鲤报恩

唐玄宗天宝年间,江南水乡有个姓余的年轻人,世代以打鱼为生。余家祖上也曾风光过,传到他这一代,家道已然中落,只剩下一条破旧

唐玄宗天宝年间,江南水乡有个姓余的年轻人,世代以打鱼为生。余家祖上也曾风光过,传到他这一代,家道已然中落,只剩下一条破旧的小船和几张补了又补的渔网。余渔夫每日天不亮就得出门,在冰冷的河水中劳作,可收成总是不尽人意,常常是撒网十次,九次空手而归。勉强打上来的几条小鱼,也只够换些粗米杂粮,维持夫妻二人温饱。

余渔夫的妻子王氏,本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嫁入余家时也怀着对未来的憧憬。然而日复一日的清贫生活,渐渐消磨了她的耐心。她开始抱怨丈夫无能,羡慕邻家妇人穿金戴银,埋怨自家锅灶时常清冷。每当余渔夫空手而归,王氏的抱怨声便会响彻整个茅屋。

这一日晚饭后,王氏对着铜镜梳头,看着镜中渐显憔悴的面容,忽然长叹一声:“你看隔壁张家的娘子,头上那对金钗多漂亮,听说是她家男人上月从城里带回来的。”她转头看向正在修补渔网的丈夫,“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连支像样的簪子都没有。马上就是三月三了,姐妹们约好去庙会,我这蓬头垢面的,如何见人?”

余渔夫手中动作一顿,头垂得更低了。他何尝不想让妻子过上好日子?可这几日运气实在不佳,连着三天都没打到像样的鱼。他低声说:“等我明日多撒几网,若能打到些大鱼,定给你买支簪子。”

“明日复明日,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王氏将木梳重重拍在桌上,“我要的不多,就两支普通的金钗,你何时能给我买来?若是买不来,你也别上我的床了!”

那夜,余渔夫果真被赶下了床,只得在冰冷的地铺上辗转反侧。窗外月色朦胧,河面上传来阵阵蛙鸣,他想起年少时父亲教他捕鱼时说:“咱们打鱼人,靠的是三分手艺,七分天意。做人要厚道,对水里的生灵也要存一分敬畏。”可如今,手艺仍在,天意却不眷顾,敬畏之心虽存,温饱却成了难题。

第二天凌晨,余渔夫早早起身,胡乱吃了些昨夜剩下的冷粥,便扛着渔网来到河边。晨雾弥漫,河面上笼罩着一层薄纱,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他的小船静静泊在岸边,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像是也在为今日的收获担忧。

余渔夫解开缆绳,跳上小船,竹篙一点,小船便缓缓驶向河心。这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动作,十多年来,每日如此。河面上静悄悄的,只有竹篙划水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鸟鸣。他选了一处往日鱼群常聚的回水湾,撒下了第一网。

等待收网的间隙,他望着东边渐渐泛白的天际,心中默念:今日定要多打些鱼,好歹给妻子买支铜钗也好。然而收网时,手中分量极轻,拉上来一看,只有几条手指大小的小鱼在网中挣扎。他叹了口气,将小鱼放回水中——这么小的鱼,按照渔家的规矩是不该留的。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日上三竿,船舱里依旧空空如也。余渔夫心中焦急,摇船来到一处水流较急的河段,这里水深鱼大,但风险也高,若非迫不得已,他很少在此下网。他站稳身形,双臂用力一挥,渔网如一朵盛开的花,稳稳落在水面上,缓缓下沉。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翻涌起来,水花不断向上喷涌,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如墨。余渔夫心中大惊,他在这条河上生活了三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黑色的河水仿佛有了生命,一圈圈涟漪向外扩散,带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他本能地想要收网逃离,可渔网似乎被什么东西牢牢拖住,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拉不动。河水翻滚得越来越剧烈,小船在波浪中颠簸摇晃,随时可能倾覆。余渔夫当机立断,舍弃了那张跟随他多年的渔网,抓起竹篙拼命向岸边划去。

就在小船即将靠岸时,河中心突然涌起一朵巨大的浪花,足有一丈多高。浪花顶端,竟托着一条通体金色的鲤鱼!那鲤鱼足有三尺来长,鳞片在晨光下闪闪发光,宛如纯金打造。它在浪尖上奋力挣扎,似乎想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浪花推动着小船剧烈摇晃,余渔夫死死抓住船舷才没被甩出去。就在这时,金色鲤鱼忽然扑向小船,不偏不倚落在船舱里。它躺在舱底,鱼鳃急促张合,金色的眼睛望向余渔夫,眼神中竟似带着哀求之意。

余渔夫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河面再次翻卷,又一朵更大的浪花涌起,这次浮出的竟是一头模样狰狞的水怪!那水怪头如巨蟒,身似鳄鱼,满口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它张开血盆大口,直扑船舱里的金色鲤鱼。

危急关头,余渔夫多年练就的撑船本领派上了用场。他竹篙猛点河底,小船如离弦之箭般向前漂出五尺多远,水怪恰好扑空,巨大的身躯砸在水面上,溅起漫天水花。

水怪一击不中,更加狂躁,再次浮起扑来。余渔夫屏住呼吸,看准时机又是一篙,小船灵活地转向侧移,水怪再次落空。要说余渔夫这手撑船功夫,确实堪称一绝。他自幼在河边长大,对水流变化了如指掌,一杆竹篙在手,小船便如游鱼般灵活。水怪几次扑空,恼羞成怒,发出一声怪吼,竟用头狠狠撞向小船底部。

“咔嚓”一声,小船被撞得侧翻过去,余渔夫落入冰冷的河水中。落水瞬间,他瞥见那金色鲤鱼也随着船舱倾覆滑入河中,而水怪正张开大口咬来。不知哪来的勇气,余渔夫在水中一个翻身,伸手捞起金色鲤鱼,紧紧抱在怀里,又迅速脱下外衣将其裹住,双脚奋力蹬水,向岸边游去。

好在离岸已经不远,他拼命划水,不时回头望去,只见那水怪在翻涌的黑水中盘旋游弋,却并未追来,似乎对靠近岸边有所顾忌。终于,余渔夫的脚触到了河底泥沙,他踉跄着爬上岸,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但怀中的金色鲤鱼安然无恙。

他瘫坐在岸边草地上,大口喘着气。河面上,黑色的河水渐渐退去,恢复了往日的清澈,那水怪也不知所踪,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河面完全平静下来,余渔夫这才小心翼翼解开外衣。

金色鲤鱼躺在草地上,鳞片上的金光似乎黯淡了一些。它轻轻摆动着尾巴,眼睛望着余渔夫。余渔夫小心地捧起它,走到水边,轻轻放入河中。鲤鱼入水,先是静止了片刻,随即尾巴一摆,迅速游向深水处,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余渔夫望着空荡荡的河面,心中五味杂陈。他定了定神,想起翻覆的小船还沉在河里,那是他谋生的工具,不能丢了。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跳入河中,摸索着找到小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拖上岸。

回到家中已近中午,王氏见他空手而归,衣服湿透,船也破损,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渔网呢?鱼呢?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折腾,我看咱们迟早要饿死!”她越说越气,抓起扫帚就要打来。

余渔夫默默躲开,从灶台上拿了两个冷硬的煎饼,转身又出了门。他来到河边,找了些木板和麻绳,开始修补破损的小船。手上的活计不停,心中却反复浮现那条金色鲤鱼的眼神——那绝非普通鱼类的眼神,倒像是通晓人性一般。

如此过了三四日,余渔夫依旧每日出船捕鱼,收成依旧寥寥。但他心中总存着一丝莫名的期待,不时望向河心那日出现异象的地方。

这天下午,他正在撒网,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特别的涟漪。紧接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从水中缓缓浮出,竟直接站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老者面容慈祥,身穿一袭青色长袍,上面绣着金色波纹,对着余渔夫拱手作揖:“多谢小伙子那日搭救,让老夫渡劫成功!”

余渔夫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竹篙差点掉落。他定睛细看,老者眉眼间竟隐隐有几分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深邃,与那日金色鲤鱼的眼神如出一辙。他恍然大悟,急忙还礼:“您……您就是那条金色鲤鱼?”

老者含笑点头:“正是。老夫在此河中修行已近五百年,那日正值五百年一次的天劫,若非你仗义相救,恐怕早已修为尽失,重入轮回。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余渔夫忙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那水怪……”

“那是天劫所化的水煞,专为考验修行者而来。”老者解释道,“你救我之时,天劫已近尾声,水煞不敢近岸,是因岸上人间烟火气可化解其煞气。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两人站在船头水边,一高一低交谈。老者见余渔夫眉宇间藏着忧愁,便关切询问:“恩公似有心事,可否说与老夫听听?”

余渔夫叹了口气,将家中困境一一道来:打鱼收成不好,妻子怨声载道,生活难以为继。说到最后,他苦笑:“不瞒您说,那日回家,内人又大发雷霆,我连床都上不得,只能睡地铺。”

老者听罢,抚须而笑:“此事容易解决。”说罢,他右手在空中虚抓,手中竟凭空多出一根三尺来长的甘蔗。这甘蔗与寻常甘蔗不同,通体呈紫金色,节节分明,隐隐有光华流转。

“此乃南海普陀紫金蔗,是当年观音大士净瓶中的柳枝旁所生,沾染了佛门灵气。”老者将甘蔗递给余渔夫,“你每次切下一片薄片,放入装满清水的大锅中煮半个时辰,然后将煮好的水盛出,放入三升白米浸泡三天。每次出船前,取一把浸泡过的米撒入河中,便可网网爆满。”

余渔夫双手接过甘蔗,只觉入手沉甸甸的,隐隐有暖意传来。他正要道谢,老者又正色叮嘱:“但有两点必须牢记:第一,一日最多撒五网,五网之后若再撒,便是空网;第二,此乃天机,不可泄露给任何人,包括你的妻子。这一根甘蔗,足够你发家致富,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交代完毕,老者再次拱手:“恩公保重,咱们后会有期。”话音未落,他的身影渐渐淡去,如雾气般消散在河面上,只留下圈圈涟漪。

余渔夫呆立半晌,直到手中甘蔗的触感提醒他这一切并非梦境。他强压心中激动,将甘蔗小心藏好,匆匆回家。

当夜,等妻子睡下后,余渔夫悄悄起身,按照老者所言,切下一片紫金蔗,放入锅中熬煮。半个时辰后,锅中清水竟化作淡金色液体,散发出奇异的甜香。他将金水盛出,倒入装有白米的瓦罐中浸泡。做完这一切,天已蒙蒙亮。

第二天,余渔夫取出一把浸泡过的米粒,用布包好藏在怀中,如常出船。来到河心,他忐忑地撒出一小把米。米粒入水,竟不沉底,而是在水面上漂浮旋转,散发出淡淡金光。不过片刻,周围水面开始翻涌,无数鱼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争相吞食那些米粒。

余渔夫看准时机撒下第一网,收网时手中沉重异常,拉上来一看,网中满满的都是肥美的大鱼,最小的也有巴掌大!他心中狂喜,却不敢声张,将鱼倒入船舱,又换一处撒米下网。如此五次,次次爆满,船舱几乎装不下。

第五网收毕,他想起老者叮嘱,强忍再撒一网的冲动,摇船回家。王氏见到满舱鲜鱼,惊得合不拢嘴,第一次没有抱怨,反而主动帮忙收拾。这些鱼带到集市,卖了很好的价钱,余渔夫终于给妻子买了一对铜钗。王氏戴上钗子,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自此以后,余渔夫每日只撒五网,网网丰收。他谨记老者嘱咐,对甘蔗之事守口如瓶,只说自己找到了新的鱼群聚集地。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余渔夫不仅修葺了房屋,添置了新衣,还渐渐有了积蓄。王氏也不再抱怨,夫妻关系缓和了许多。

余渔夫心存感激,每次捕鱼时,总是将最小的鱼放生,遇到其他渔夫有困难,也常常出手相助。他的善名渐渐传开,乡里乡亲都称他为“余善人”。

如此过了五年,那根紫金蔗终于用完最后一节。此时的余家已非昔日可比,余渔夫用积攒的钱财购置了三十亩良田,建起了青砖瓦房,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富户。他彻底告别了打鱼生涯,雇佣佃农耕种田地,过起了安稳日子。

时间如流水,转眼又过了十几年。余渔夫已年过半百,儿女成群,孙辈绕膝,本该是享清福的时候,却突然得了一场重病。起初只是咳嗽发热,后来竟卧床不起,浑身浮肿,茶饭不思。

王氏心急如焚,请遍了方圆百里的名医。第一个医者诊脉后摇头,说是“水气侵肺,久积成疾”,开了几副药,不见起色。第二个医者认为是“肝郁气滞”,换了药方,依旧无效。第三个医者把脉良久,叹息道:“此病古怪,似有非病之症,老夫无能为力。”

眼看余渔夫日渐消瘦,气息奄奄,全家人都笼罩在悲痛之中。这一日黄昏,余渔夫昏昏沉沉间,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清朗的问候:“故人可在家中?”

王氏开门一看,只见一位白发老者立于门外,虽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她请老者进屋,余渔夫勉力睁开双眼,恍惚间觉得老者面熟,仔细辨认,竟是当年河上所遇的那位仙人!他激动地想坐起身,却无力动弹。

老者快步走到床前,按住他:“恩公勿动。”他仔细查看了余渔夫的脸色舌苔,又搭脉片刻,点头道:“果然是当年救我所染的水煞阴毒,潜伏多年,如今发作。幸好老夫来得及时。”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株草药。这草长相奇特,茎呈暗红色,叶片狭长带锯齿,开着小朵黄花。一旁的医者正好前来复诊,一见此草,大惊失色:“这……这是断肠草!剧毒无比,入口即亡!你这老者,岂能拿人命开玩笑?”

老者不以为意,哈哈大笑:“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断肠草确有剧毒,寻常用法确是夺命毒药。但它同时具有以毒攻毒、起死回生之神效,只不过世间少有人知正确用法罢了。”

他转头对王氏说:“请取药罐来,再备三碗无根水(雨水)。”接着从袖中又取出几味草药:两片干枯的荷叶、三颗红枣、一小撮青色苔藓。他将这些与断肠草一同放入药罐,倒入无根水文火慢煎。

屋内弥漫开奇异的药香,似苦似甜,隐隐有荷花清香。煎了一个时辰,药汁浓缩成一碗深绿色的汤液。老者亲自端到床前,扶起余渔夫:“恩公可信老夫?”

余渔夫虚弱点头:“仙长救命之恩未报,岂有不信之理?”说罢,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汁入喉,先是清凉,随即化作一股灼热流遍全身。他感到五脏六腑如被火燎,剧痛难当,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王氏见状,痛哭失声,揪住老者衣襟要拼命。老者安然不动,只是轻声道:“稍安勿躁,一个时辰便见分晓。”

屋内鸦雀无声,众人紧张地盯着床上的余渔夫。只见他面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果然,约莫一个时辰后,余渔夫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

“水……给我水……”他声音虽弱,却清晰可闻。

王氏喜极而泣,忙端来温水。余渔夫喝了几口,竟自己坐了起来,脸上浮肿消退大半,眼中恢复了神采。他试着下床走动,虽然脚步虚浮,却已无大碍。

“神医!真是神医啊!”那位医者扑通跪倒在地,“老夫行医四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奇事!恳请仙长传授这断肠草用法,以救苍生!”

老者扶起医者,摇头叹息:“非老夫吝啬,此方用药须配合天时、地利、患者体质,更需以修行之力化解毒性。寻常医者若不知就里贸然使用,反成杀人之器。今日之事,诸位只当是奇迹,莫要深究。”

他转身对余渔夫说:“恩公体内阴毒已清,但元气大伤,需静养三月。日后多行善事,自有福报。”说罢,又从怀中取出一小包种子,“这是辟邪草的种子,种在庭院四周,可保家宅平安。”

余渔夫想要下跪道谢,被老者拦住。再抬头时,老者已飘然出门,转瞬间不见踪影,只留一缕药香在空气中袅袅不散。

余渔夫病愈后,将辟邪草种子种下,不过月余,庭院四周便长出一圈青翠的草药,散发出淡淡清香。说来也怪,自那以后,余家果然再无病灾,人丁兴旺,家业蒸蒸日上。

更奇的是,每到夜深人静时,庭院中的辟邪草会发出微弱荧光,如星河落地。有人说是那鲤鱼仙人留下的福泽,也有人说是余渔夫善心感动天地。余渔夫自己则常说:“做人要心存良善,遇见陷入困境的,能帮一把就是一把。你看那河里的鱼,山上的草,都有灵性,你待它们好,它们也会回报你。”

后来,余渔夫活到九十八岁高龄,无疾而终。去世那夜,家人看见一道金光自庭院升起,没入河中,仿佛是与故人重逢。而他所种下的辟邪草,竟在一夜间花开满庭,香气三日不散。

这正是:善心结善果,善行得善报。世间万物皆有灵,渡人即渡己。莫道善小不足为,点滴汇聚成江河。余渔夫的故事在当地代代相传,成为了教化后人的活教材。而那河中的金色鲤鱼仙人的传说,也随着流水,一路向东,汇入了更广阔的江湖大海,在无数个夜晚,被渔火点亮,被口耳相传,成为了中华民族善文化中,一颗温润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