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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兵晚年颤抖回忆:屠村时,一个中国老汉的嘶吼,让我噩梦余生

1983年,一个名叫金井的旧日本陆军老兵,在东京一间狭小的公寓里,面对一位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终于吐露了一段沉积心底半个世

1983年,一个名叫金井的旧日本陆军老兵,在东京一间狭小的公寓里,面对一位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终于吐露了一段沉积心底半个世纪的往事。他说,很多参加过那场战争的同胞都带着秘密死去了,但他不行,那段记忆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上,每逢阴雨天,他残缺的左臂断口处就灼痛得厉害。而疼痛的源头,总是把他拉回1937年华北的那个清晨,拉回那个满是黄土与鲜血的打谷场。

残暴的日本兵

金井当时属于华北派遣军一支负责“后方肃正”的部队。他们的任务,就是扫荡被认为是八路军“温床”的山区村庄,切断兵员和物资的补给。用他们上级的话说,是要让“民心畏服”。1937年深秋,他们联队得到一份精确情报:在太行山余脉的一个山坳里,藏匿着一支约三十余人的八路军指挥机关人员,其中可能有在之前伏击战中受伤的干部。他们携有电台,行动诡秘,连续跳出了几次合围。

金井所在的中队被赋予了急袭任务。他们连夜急行军,在拂晓前,像一张灰黑色的网,悄无声息地罩住了那个名叫“石岭沟”的村子。金井记得,那村子穷得让人触目惊心,房子是石头和夯土垒的,树木稀少,只有村口几棵老槐树张着光秃秃的枝桠。水井深不见底,打上来的水浑浊不堪。但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被他们的地图标记为“赤色堡垒”。

天色麻亮,呛人的晨雾还没散尽。急促的哨音和粗暴的砸门声撕裂了山村的寂静。村民们——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青壮年男人很少——被刺刀和枪托驱赶着,踉踉跄跄地集中到了村中央那块不大的打谷场上。场子边上是堆着的秸秆垛,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牲畜粪便的气味。一百多口人,黑压压地挤在一起,没有人哭闹,甚至很少有孩子出声。他们只是沉默着,用一种金井后来才明白的眼神,看着周围这些全副武装的入侵者。那不是单纯的恐惧,那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敌意,像太行山的石头一样硬。

中队长是个名叫山田的大尉,面相斯文,却以手段狠辣著称。他通过翻译,用平静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要求村民们指出八路军藏匿的山洞或地道位置,交出“通匪者”。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更加压抑的沉默。山田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踱步到人群前面,目光扫视着。然后,他停在了一个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的小男孩面前。孩子大约两三岁,因为惊吓和寒冷,小脸发青,但一双眼睛却乌溜溜地睁得很大,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奇怪黄衣服的人。

山田对旁边的军曹示意了一下。军曹上前,粗暴地从女人怀里去夺孩子。母亲像母兽一样嚎叫起来,死死抱住不放,几个士兵一拥而上,用枪托砸她的手臂和后背,硬生生把孩子扯了出来。孩子的哭声尖利地响起。山田不为所动,他转向人群,声音提高:“这是最后的机会。说出来,孩子还给你们。否则,这就是你们对抗皇军的下场。”他看了一眼军曹。

军曹拔出刺刀,寒光一闪。金井站在队列里,距离只有十几米,看得清清楚楚。他参加过战斗,在战场上用刺刀解决过受伤的中国士兵,那是在你死我活的狂热状态下。但此刻,面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哭声撕心裂肺的幼儿,他感到胃部一阵痉挛,手心冒出冷汗。他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八嘎!”山田对军曹的迟疑(或者说,是对金井这些士兵脸上可能流露出的不忍)感到愤怒。他厉声喝道:“执行!”

残暴的日本兵

军曹浑身一颤,猛地举起了刺刀。就在这一刻,人群里爆发出一个苍老却嘶哑到极点的怒吼:“畜生!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一个须发皆白、干瘦得像老树根的老汉冲了出来,他不是冲向日本兵,而是扑向那个已经被军曹拎起来的孩子。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个老人。

但一切都太快了。军曹的刺刀已经落下,又迅速提起。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小的身体软了下去,胸口洇开一片迅速扩大的深色。老汉刚好扑到近前,他没有去攻击军曹,而是直接跪倒在地,用颤抖的双手去捂孩子伤口,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枯柴般的手指。捂不住,温热的血从他指缝里汩汩涌出。老汉猛地抬起头,脸上皱纹里嵌满了泪水和血污,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无法呼吸。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日本兵,包括金井,都愣住的事——他低下头,用嘴去吸吮孩子伤口流出的血,仿佛想用这种方式把生命重新灌回孙儿的身体。他抬起头,满嘴鲜血,发出一声非人的、悠长而凄厉的哀嚎:“我的娃啊——!”

那声音不像人声,像受伤野兽的绝叫,刺破了打谷场的空气,也刺穿了金井的耳膜。山田大尉似乎也被这原始而悲惨的一幕震动了一下,但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更加残酷的戾气。他不能让这种情绪蔓延,尤其是在他的士兵面前。“把这个老东西也处理掉!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硬!”他冰冷地命令。

金井被伍长推了一把:“金井,你去!”金井的大脑一片空白,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驱使着他,他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机械地向前迈步。老汉还跪在地上,抱着孩子渐渐冰冷的身体,对逼近的死亡毫无反应,只是喃喃着什么。金井走到他侧后方,心一横,闭上眼睛,用尽全力向前突刺!他能感觉到刺刀穿透破旧棉袄、进入身体的阻力,以及一声闷响。

然而,预期的倒地没有发生。金井惊愕地睁开眼,只见那老汉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他,那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滔天的仇恨和一种近乎实质的火焰。更让金井魂飞魄散的是,老汉的双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抓住了枪管和前护木!金井下意识想往回拔,竟然纹丝不动!那瘦小的身躯里,不知哪来的如此可怕的力量。老汉的腹部还插着刺刀,鲜血顺着刀槽喷溅,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瞪着金井,嘴巴一张一合,从满是血沫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却异常清晰的音节:“……拼……了……吧……”

金井听不懂中文,但那一刻,他从那眼神和语调里,瞬间明白了全部含义。那是诅咒,是号召,是同归于尽的决绝。他吓得魂不附体,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拽枪,刺刀从老汉体内拔出,带出一股血箭,但老汉抓着枪管的双手依然没有松开,反而借着金井后退的力道,被拖拽着向前踉跄了几步,然后才像山一样轰然倒地。倒地时,他的眼睛依然圆睁着,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或者,望着他身后那些被惊呆了的多亲。

时间凝固了一刹那。

“啊——!”人群里,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喊。紧接着,像堤坝彻底崩溃,像火山猛烈喷发!那一百多个刚才还沉默畏缩的农民,男人、女人、老人,甚至半大的孩子,全都红了眼睛,他们发出各种不成调的怒吼、哭嚎和咒骂,赤手空拳,像潮水一样扑向了周围的日本兵!没有武器,他们就用手抓,用牙咬,用头撞!女人们捡起地上的土块石头,没头没脑地砸过来;男人们抡起了随手抓到的农具——草叉、铁锹、扁担;几个老人甚至直接扑上去抱住了日本兵的腿,张嘴就咬!

打谷场瞬间变成了最原始、最残酷的角斗场。日本兵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慌忙应对。枪声响了,但近距离人群混杂,很快变成了白刃混战。惨叫声、怒骂声、金属碰撞声、肉体被刺穿的闷响、垂死的呻吟……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金井一生中听过最恐怖的地狱合奏。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金井还没来得及从杀死老汉的惊骇中恢复,就看到一个满脸血污、状若疯虎的年轻农民,手里举着一把劈柴用的厚背砍刀,嚎叫着向他冲来。金井能举枪格挡,但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而且完全不顾自身。一刀下来,正砍在金井仓促抬起的左前臂上。金井先是感觉手臂一凉,随即是骨头碎裂的剧痛传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手和小臂,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垂落下去,仅剩一点皮肉连着。鲜血如瀑布般喷涌。他惨叫一声,几乎晕厥。那青年还想再砍,旁边一个日本兵挺刺刀捅进了他的侧肋,青年身体一僵,砍刀脱手,却用最后力气抱住了那个日本兵,两人一起滚倒在地。

金井倒在血泊里,视线开始模糊。在意识消散前,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个被他刺倒的老汉,竟然又动了一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抓住了旁边掉在地上的一支三八式步枪的枪身,手指扣进了泥土里,然后,头一歪,彻底不动了。而周围,他的乡亲们,正在用生命进行着注定失败却无比壮烈的最后抗争。卫生兵冲过来,用止血带死死勒住金井断臂的上方,剧痛让他陷入了黑暗。

后来,金井在野战医院的噩梦中得知,石岭沟村,被彻底“抹掉”了。拒不开口的村民,在那种混乱和后续的“惩戒”中,几乎无人幸存。房子被焚毁,连带附近的山林也被点燃,大火烧了几天几夜,把一切都化为了焦土。金井因为伤势过重且感染,保不住手臂,军医给他做了截肢手术。失去左臂的他,不久后作为“伤残军人”被送回国内。他所在的中队,在后续更加残酷的扫荡和反扫荡作战中,损耗极大,最终在战争结束前几乎全员殒命在中国战场。金井常常觉得,自己这条命,是用那条胳膊和后半生的良心煎熬换来的。

四十多年后,面对那位中国留学生,金井老泪纵横。留学生问他:“老先生,您还记得,那位中国老人最后喊的是什么吗?”

金井用枯瘦的右手捂住脸,肩膀剧烈耸动,良久才嘶哑地说:“后来,我偷偷问过懂中文的人……他喊的是‘拼了吧’……他是在叫他的乡亲们,跟他一起拼命啊……” 金井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异国的天空,缓缓道:“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我们永远不可能真正征服这样一个民族。你可以杀死他们的人,烧掉他们的房子,但你打不垮他们骨头里的那种东西。那不是武器,不是战术,就是……一股气。我们输给了这股气。”

这段尘封的往事,最终被记录在中日学者的研究交流档案中。金井至死都活在那个血色清晨的噩梦里。他忘不了那个孩子乌溜溜的眼睛,忘不了老汉吸吮鲜血时绝望的眼神,更忘不了那声“拼了吧”的嘶吼,和随之而来的人民怒潮。那把砍断他手臂的柴刀,与其说是砍在他的肉体上,不如说是砍在了他以及他们那场侵略战争的逻辑根基上——他们试图用恐怖使人屈服,却唤醒了沉睡的巨兽,遇到了源自生命最底层、最不可侮的力量。这种力量,平时隐忍如大地,一旦爆发,便是玉石俱焚的雷霆。

历史的尘埃落定,但有些声音,有些画面,注定不会随风而逝。它们镌刻在民族的记忆深处,成为惕厉后人的永恒回响:最深的苦难,往往能淬炼出最硬的脊梁;而源自人民的决死勇气,是任何野蛮武力都无法摧毁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