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中状元,一个算命的苦笑道:你以后能当大官,但会死得很惨

语陌泣离过去 2024-04-24 02:44:16

时间回到宣德十年(1435),三十六岁的朱瞻基去世,皇太子朱祁镇年方九岁。朱瞻基一死,皇太后张氏在伤心之余,不得不考虑继承人的问题。

张氏能力卓著,朱瞻基在遗诏中特意交代:“大事白皇太后。”

张氏最喜欢自己亲生的儿子朱瞻墡,他是朱高炽的第五子,封为湘王,就藩于长沙府。

朱瞻基一死,孙子年幼,张太后琢磨着,想让自己的这个亲生儿子当皇帝。

于是,张太后命印绶监取出湘王金符,又准备派人持着金符去长沙迎湘王入京登基。

当日主持朝政的,是杨士奇、杨荣、杨溥三位阁老,号称三杨。三杨得知张太后要立湘王为帝,都表示反对。张太后却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国有长君,社稷之福。”

三杨却搬出了他们的理由,自古以来,“立国以嫡”。朱瞻基有儿子朱祁镇,他才是最合法的继承人。

迎湘王来当皇帝,缺乏法理基础。经过几个老臣一番劝说,张太后也觉得自己过于偏爱儿子了,帝位还是应该交给孙子朱祁镇。最终,朱祁镇顺利登基,而朱瞻墡改封襄王,迁往襄阳。

张太后一番忙碌,却忘了一件事,湘王金符被取出后,忘记送回印绶监,被她留在自己的深宫暖阁之中了。年少的朱祁镇登基后,不时在王振的陪同下,前往张太后寝宫,拜见这位奶奶。

二十二年之后的新春,京师发生变故,朱祁钰病倒,正月十七日,朱祁镇重新登基。复辟当天,于谦、王文就被下锦衣卫狱。

正月十九日,有六科给事中弹劾于谦、王文,内结王诚、舒良、张永等太监,外连陈循、商辂等大臣,朋比为奸,逢迎朱祁钰,易立储君,废黜汪后,卖官鬻爵,弄法舞文等,请将于谦、王文明正典刑,其他人流放远方。王文是永乐十九年的进士,与司礼监太监王诚兄弟相称,是朱祁钰的臂膀。随后十三道监察御史跟上,继续弹劾。

六科给事中、十三道御史轮番上阵攻击,竟然将一群老臣给吓住,王直、胡茨、陈循、高谷等,联合上疏,辞去朱祁钰所封的太子太傅之衔。这群老臣的退却,让徐有贞更为得意。急着要给于谦网罗罪名,奈何此前众人弹劾于谦的,都是些捕风捉影的罪状。

徐有贞想出了个罪名,此前京师官场有传闻,于谦、王文想拥立襄王世子登基。此事虽是谣传,但可以抓住大做文章。徐有贞、石亨、张轨等,与都御史萧维祯等官员一起,会审于谦、王文“大逆不道,谋立外藩”一案。

当日在左顺门会审,徐有贞等二十人在座,于谦、王文囚服长跪,置对阶下。徐有贞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当年会试落第时,于谦意气风发的模样。

石亨想起自己当日奉承于谦,反被挖苦的情形。

张辄心中牢记,当初于谦弹劾自己时所用的刻薄言语。

三人高坐堂上,俯视着跪在阶下的于谦,都得意万分。

徐有贞首先干咳了一声道:“二公,此番朝廷旨意,让我等主审,也顾不得过去的情面了!”

于谦毫不理会,闭目沉思。

王文听了,却冷笑道:“小人得志,皆欲残害君子,患难之始也!”

张轨大怒道:“你这厮还嘴硬,可要上些刑?”

徐有贞摇头道:“也曾是朝廷的大员,须给些体面。”

徐有贞问道:“二公欲迎立襄王,可有此事?”

王文不服气:“你说我们迎取外藩,得截获金牌敕符,找到传话的人,不知这人证、物证,现在何处?”

徐有贞等人拿不出实际证据,相视无言,气氛极为尴尬。

刑科给事中尹旻见徐有贞、石亨等一干新得势的人物都愣在当场,当即跳出,挥舞拳脚,殴打跪在地下的于谦、王文,边打边骂骂咧咧地道:“今日正好,痛殴二奸臣!”

石亨、张辄见了,喜笑颜开。徐有贞却面露不快,皱眉道:“尹旻,注意些体面!”尹旻听了,方才收了拳脚,坐了回去。刚一入座,见石亨、张辄均满面春风,微微颔首,尹旻心中十分得意,暗道:“这一顿拳脚,换得一场富贵。”

见案子审不下去,所有的指控都查无实据,徐有贞也有点焦躁,遂对众人道:“天下之人,但知有于谦而不知有朝廷。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徐有贞这句话的意思是,于谦权势太过显赫,不论有无实际罪行,都要铲除。众人最终决定,以“意欲拥立外藩亲王”之罪,坐于谦以谋逆律,拟判凌迟之刑。

听了这无理的判决,王文当然不服气,争辩道:“意欲二字,就可定罪?”于谦看王文还要争辩,就劝告道:“你辩也是死,不辩也是死,何必多话?”负责审讯的萧维祯也劝告:“此事出于朝廷授意,你不承认也是难免一死。”张轨听了却不满意,对萧维祯瞪了瞪眼:“这是此辈自己犯下的事,你怎么能说是朝廷之意?”

萧维祯听了,也不理睬他。在场的刑部官员刘清心中不服,站出来待要反驳,张軏伸指怒斥道:“看你这厮尖嘴猴腮的模样,怎么混进了刑部?你根本不是这块材料!”被这赳赳武夫一骂,众文官都不敢再反驳什么。

判决所依据的,最终还是“意欲”二字。招外藩亲王入京,必须持金符。金牌敕符藏于印绶监,只有皇帝和太后才可以取出。要判断是否有迎立襄王世子一事,至印绶监一探即可。

若金符尚在,则迎立襄王世子一事,自然是子虚乌有。

朱祁镇也知道其中道理,令人到印绶监查看各藩王金符的情况。查看之后,印绶监太监与左、右少监回来禀报:“各王府金符俱在,独缺襄王府金符。”

朱祁镇听说襄王府金符不在,心中大怒,因为这等于坐实了于谦、王文迎取襄王世子一事。

看着对于谦等“迎立外藩”的判决,朱祁镇当场就想批复,可心中又有犹豫,担心杀了于谦,自己将会背负骂名。朱祁镇可不想背上骂名,看着石亨、张轨二人杀气腾腾的样子,朱祁镇心中一动,装出犹豫状,道:“于谦守卫京师,曾有大功啊。”

文臣们听了,还未来得及回答,张轨已粗声粗气地道:“陛下不杀于谦,今日之事有何名目?”此时一些文臣反应过来,赶紧给于谦求情,石亨见了,冷笑道:“此事己定,不必多言。”

看石亨、张辄一门心思要杀于谦,文武百官不敢多话,朱祁镇也就顺水推舟,挥笔批复。不想刚被杨善推荐入阁的老夫子薛瑄,认为凌迟刑罚极为不妥,与石亨、张辄一番争吵,最终改判于谦斩刑。

正月二十二日早,南宫复辟后第五天,于谦、王文及内官舒良、王诚、张永、王勤等,于西市受刑。

赴刑场的路上,挤满了围观的人,这些百姓没有同情,也没有愤恨,只有麻木。

看着密密麻麻的看热闹的人,王文大为不甘,愤然对于谦道:“这就是你曾经拼死保护的百姓,今日如看鸡狗一般,来看我等受刑!”

于谦无奈地叹道:“那又如何?当初你我居上位,如戏子在台上表演,庇护天下万民,也是大戏中的一出。我等既然入戏,就要演好,余事不必多想。他等小民,在这世间,不过是看客,看我等演戏而已。今日我等受刑,是最后一出戏,他等围观,天经地义。”

王文一路上犹自不服,不停抗辩,到了刑场上还大叫:“当日主上蒙尘,廷中大乱,呼吸之间,江山不测,若无于谦及我等,不知社稷何如?当时百万精兵,俱在我等掌握之中,如要擅作威福,还须等到今日吗?”

于谦在一旁笑道:“不必多言,日后自有公论。一腔热血,竟洒此地!一出大戏,就此剧终!”

于谦被处死后,过了几日,孙太后方才得知。朱祁镇来问安时,孙太后责备道:“于谦效忠朝廷,功劳卓著,陛下不用他,放他回归乡里即可,何必置他于死地?”朱祁镇听了,沉默不语。

从孙太后处出来,朱祁镇回到自己寝宫,钻入床下,摸出了一块金印,思绪飘回了当年。少年时,在张太后宫中玩耍的朱祁镇,偶然看到了被扔在角落里的一块金符,顺手就将它藏入了袖中。拿回自己的寝宫,把玩一阵之后,朱祁镇生怕被太监喜宁偷走,又将它藏在床下,在之后的很长一段岁月里,他自己也忘了此事。这金印,正是湘王金符。

0 阅读:712
评论列表

语陌泣离过去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