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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浪漫是: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

文|幸福娃顶级浪漫是: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这世上多少的“惊欢”,是烟花似的,刹那的绚烂,照亮半片天空,而后是更深的寂

文|幸福娃

顶级浪漫是: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

这世上多少的“惊欢”,是烟花似的,刹那的绚烂,照亮半片天空,而后是更深的寂寥与黑暗;而这“亦怦然”,不靠那最初的、排山倒海的震撼,倒像是在长久的、静默的夜里,守着一盏如豆的灯,看那火苗儿,稳稳地,暖暖地,一直亮着。

我们如今,怕是太着迷于那“乍惊欢”了。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吸引,是风遇见云,是雨滴初探湖心,是一切故事最动人也最危险的开篇。

它裹着新鲜的、未可知的糖衣,引得人甘愿交付所有的好奇与热望。

你看那戏文里唱的,话本里写的,十有八九,都停在这“惊欢”的刹那,便成了永恒的传奇。

可传奇之后,日子是要一厘一寸、一分一秒地过的。柴米油盐,不是诗里的平仄;晨昏琐碎,也谱不成惊心动魄的乐章。

于是,许多人便怅惘了,觉得浪漫已死,温情褪色,曾经照亮生命的那个人,怎么竟也落入了这灰扑扑的日常里,变得面目模糊起来。

这实在是一种天大的误会。将“浪漫”与“日常”对立,犹如将灵魂与躯体分开。

真正的浪漫,恰是那副寻常眉眼,经年相对,却总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让你心头一颤,认出它最初、也是最终的模样。

“乍惊欢”是天赋的恩赐,是命运偶然掷出的骰子,点数漂亮,令人惊呼;而“久处亦怦然”,却是人的修为,是两颗心在漫长时间里,共同织就的一匹素锦。

它不那么耀眼,却更绵密,更温厚,更能包裹生命的冷暖。

这“亦怦然”的根基,我想,怕是一个“敬”字。不是疏离的恭敬,而是一种深切的懂得与珍惜,是将对方看作一个完全独立的、丰盈的、与你平等的灵魂。

《诗经》里说:“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这原是形容君子的谨慎,若移来解这相处之道,也别有意味。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面对极珍爱之物时,自然生发的庄重与小心。

因为懂得他(她)的好,也洞见他(她)的脆弱,所以不敢有丝毫的轻慢与懈怠。

知道言语能暖人也能伤人,知道承诺重如山岳,知道每一个今日的叠加,便是未来的全部轮廓。这份“敬”,让浪漫从飘渺的云端,落到了坚实的土地上,生了根。

光有“敬”,似乎还缺了点什么。那便是“寂”。不是寂寞,而是在长久相伴中,那份安然相对的静默。

现代人害怕沉默,总要拿许多声音、许多事物去填满每一寸缝隙。

殊不知,真正的亲密,往往就在这无言的“寂”里,得到了最深的确认。不用搜肠刮肚地寻找话题,不必刻意营造热闹的氛围。

可以他看他的书,你做你的事,偶尔抬头,目光相遇,浅浅一笑,便觉得满室皆春。

这份寂,是喧嚣世界里辟出的一块净土,是让彼此的灵魂得以喘息、生长,并悄悄舒展枝叶的空间。

在这寂静的滋养里,那份最初的“惊欢”,才不会因过度燃烧而速朽,反而像一坛老酒,在时光的窖藏里,愈见醇香。

于是,那“亦怦然”的瞬间,便不再是戏剧性的转折,而成了生活本身流淌出的诗意。

它可能发生在一个极平常的傍晚。他(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侧影被夕阳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你看着,忽然就怔住了,心里涌起一阵温柔的酸楚,想着:“就是这个人啊,将与我共度这漫长的一生。”

它也可能只是一句听了千百遍的、略带嗔怪的叮嘱,在今早出门时,又一次响起。

你忽然就听出了那单调重复底下,未曾稍减的关切,于是停下脚步,认真地应了一声,换来对方一个微微讶异、继而了然的微笑。

你看,这“亦怦然”,原不需要山河踏遍,不需要万众瞩目。

它就藏在每日为你凉好的那杯白开水里,藏在深夜留的那盏小灯晕黄的光里,藏在你咳嗽时,那只自然而然、轻拍你背的手掌的温度里。

它是对抗时间庸常与磨损的、最温柔也最坚韧的力量。它不是爱情的化石,而是爱情在生活这棵大树上,生长出的最新鲜的年轮。

真正的顶级浪漫,或许从来不是一场奔赴天涯海角的私奔,而是“与你一同,在这烟火人间,稳稳地老去”的勇气与决心。

是明知生活琐碎,依然愿意与你一起,将每一个琐碎的日子,过成一首不需要观众、却自有韵律的诗。

初见时的惊欢,是生命赠予的、一粒璀璨的宝石;而久处后的每一次怦然,则是我们共同以耐心、以智慧、以无尽的温柔,为这颗宝石打磨出的、最契合它光芒的、永恒的戒托。

这世上,动心容易,守心难。让烟火在夜空绽放一次,只需一根火柴;而让一盏灯在窗内亮上几十年,需要的,是持续的添油,耐心的剪去烛花,和那份无畏窗外风雨飘摇的、安宁的相守。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外面的灯火,拉成一条条朦胧而温暖的光带。

我手中的茶,已温凉,喝下一口,滋味竟比滚烫时,更觉清润回甘。

这或许,便是“久处”的滋味罢——不再灼人,却妥帖地浸润着肺腑,让人从里到外,都感到一种踏实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