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重印11次西厢记两页出现18处错误#【#西厢记18处错误暴露编校失控#】近日,上海古籍出版社“国学典藏”系列《西厢记》被读者指出存在300余处编校错误,其中仅两页前言就出现18处标点、病句、断句等错误。有趣的是,该读者在纠错过程中还顺手“查”了中华书局《世说新语(中学生版)》,发现这本百页小册子竟有30多处差错。两家古籍出版领域的“龙头”同时翻车,让人不禁想问:古典普及读物,何时成了错误重灾区?细观这两起事件,错误之离谱令人咋舌。标点符号张冠李戴,病句连篇累牍,断句支离破碎——这些本该在基础编校环节就被彻底消灭的低级错误,竟能“一路绿灯”出现在读者手中。更令人费解的是,该版《西厢记》已重印11次,却始终无人发现这些“显眼包”般的纰漏。这哪里是“学问高低”的问题?分明是编辑责任心集体“掉线”。面对舆论压力,两家出版社迅速启动下架程序,致歉声明也写得诚恳。但这些补救措施更像是危机公关的“标配动作”,难以掩盖背后的深层问题。当前古籍普及出版中,普遍存在“三轻三重”的乱象:轻学术严谨而重市场效益,轻编校质量而重出版速度,轻专业传承而重跟风炒作。古籍整理是项“板凳要坐十年冷”的苦差事。从版本校勘到标点分段,从注释考证到译文润色,每个环节都需“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今,某些出版机构却将这道工序简化为“三校一读”的流水线作业,甚至连“读校”环节都能省则省。曾任上海辞书出版社编审的卢润祥感慨:“过去我们校对《辞海》,校对三次后,还有一道‘读校’。”这种近乎偏执的严谨,在当下快节奏的出版生态中显得格格不入,却是经典传承的根基所在。更值得警惕的是,某些“普及版”古籍正在异化为“劣质版”。为迎合市场,编者往往在“通俗化”和“学术性”之间走钢丝,结果滑向“庸俗化”的深渊。有的版本为追求“接地气”,将古典文本改得面目全非;有的为突出知识点,堆砌大量不靠谱的“冷知识”。这种打着普及旗号的“文化快餐”,非但不能传承经典,反而可能误导读者。古籍普及的困境,本质上是文化传承的“最后一公里”问题。当经典从象牙塔走向大众书房,如何既保持学术尊严又兼顾可读性,始终是出版人面临的考题。1930年代,鲁迅校勘《嵇康集》时,为考证一个异文,竟翻阅数十种版本;1950年代,中华书局点校“二十四史”,集结全国顶尖学者耗时二十年。经典普及从不是简单的“翻译”或“缩写”,而是需要以敬畏之心对待传统。面对乱象,亟需建立“质量防火墙”。在编校流程上,不妨恢复“专家审读”制度,邀请一线学者参与终审;在责任追溯上,可试行“编校质量终身负责制”,让每个环节的参与者都成为“守门人”。出版机构需摒弃“古籍普及=降低标准”的误区,将社会效益置于首位,建立长效激励机制,让潜心古籍整理的学者和编辑获得应有的尊重与回报。人才培养是破解困境的关键。高校应与出版机构深化合作,通过设立古籍整理专业、提供实习机会等方式,培养兼具古典文献功底与现代编辑技能的复合型人才;推行师徒制与专业培训,传承严谨治学态度和扎实编校功底。此外,充分发挥读者和社会监督作用,建立正向反馈渠道,通过公开质量报告、建立读者评价体系等方式,倒逼出版质量提升。文化传承,不是把古董锁在柜子里,而是要让它们在当代继续生长。重印《西厢记》时,不仅要让崔莺莺和张生的爱情故事流传,更要让王实甫笔下“碧云天,黄花地”的诗意穿越时空;出版《世说新语》时,不仅要记录魏晋名士的雅趣,更要传承那份“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的文化精神。唯有如此,古典普及才不会沦为粗制滥造的“文化赝品”,而成为连接古今的桥梁。(安徽时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