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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50年,徐茂公携孙上山打猎,待孙子深入密林后,竟下令纵火焚林。左右惊呼:“

公元650年,徐茂公携孙上山打猎,待孙子深入密林后,竟下令纵火焚林。左右惊呼:“公子还在林中,大人三思!”他却毅然转身离去。谁知当晚,满身血污的孙子竟平安归家,徐茂公见状非但不喜,反而恸哭失声:“天要亡我徐家啊!” 当时守在林外的老仆后来跟人说,将军转身时,腰间那柄跟了三十年的佩刀撞在树干上,“咚”一声闷响,像敲在谁的心上。 徐敬业是被烟呛醒的。火舌舔着树叶时,他正追一只受伤的麂子,转眼就被浓烟裹住。他没往回跑,反而逆着风向,砍断藤蔓钻进岩石缝——这是去年跟着猎户学的,没想到真用上了。 半月后伤口刚结痂,徐敬业又缠爷爷进山。这次他走在前头,看见母鹿带崽从眼前过,箭在弦上却松了手。徐茂公在后头问:“为何不射?”他头也不回:“小的没断奶,杀了母的,一窝都活不成。”那天猎的三只兔子,他让亲兵给山脚下的瞎眼猎户送去,猎户家的娃正发着烧。 再后来徐敬业去了军营,从伙夫干起。没人知道他是英国公的孙子,直到敌军夜袭粮草营。他没喊人,带着五个小兵,把马厩里的铜铃全解下来系在竹竿上,趁着风势摇晃,惊得敌军马匹四散奔逃,自相冲撞。将军要赏他,他挠着头笑:“就是嗓门大点,弟兄们跑得快。”这话传到徐茂公耳朵里时,老头正给棋盘上的“卒”挪位置,棋子“啪”落定,他突然说:“火里走出来的,知道哪步该让,哪步得抢。” 669年秋天,徐茂公躺在病榻上,拉着徐敬业的手枯瘦得像老树枝。“林子烧了能再长,”他喘着气,“人要是认死理——比如总想着占整片林子——就真没活路了。”徐敬业磕了三个头,没掉泪,只把爷爷的佩刀系在自己腰间。 武则天掌政那年,京城来的人夜里敲徐敬业的门,说要“清君侧,复唐室”。徐敬业备了酒,喝到半夜才开口:“我爷爷当年烧林子,不是教我怎么放火,是教我火里能走出来,靠的不是硬闯,是给别人留条路——你看,火过处总有没烧透的地方,那就是活路。现在动刀兵,百姓先成了灰烬,谁来当那没烧透的地方?”那些人骂他软骨头,摔门走了。后来真有人起兵,三个月就败了,抄家时查到徐家,文书上干干净净。 有回徐敬业给儿子讲当年被烧林子的事,小子瞪大眼睛问:“太爷爷就不怕您出不来?”他摸着儿子头上的旋儿,佩刀在腰间轻轻晃:“你太爷爷不是不怕,是知道——要是连这点火都经不住,将来遇上更大的风,徐家早就散了。他那是拿自己的心疼当柴,烧出一条路来。” 那把火究竟烧出了什么?是徐敬业身上那道月牙形的疤,是军营里惊退敌军的铜铃声,还是武则天时期徐家安然无恙的门楣?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 徐茂公当年恸哭“天要亡我徐家”,真的是怕亡吗?后来他看徐敬业把兔子送给猎户,看他在军营里让功,看他拒绝起兵时眼里的清明——那哭声里,藏着的或许是另一种怕:怕这孩子经不住火,成了灰烬;更怕他经住了火,却忘了火里该留的那点温度。 现在的长辈,还会有那样狠心的吗?未必有徐茂公烧林子的决绝,但总有些时刻,得咬着牙转身,任凭身后孩子在风雨里跌撞。转身时佩刀撞在树干上的闷响,大概就是当爹当爷爷的,藏在心里的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