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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个煤老板,矿里死了人,他看家属太惨,直接赔了十万,还让对外说是病死的,顺便

以前有个煤老板,矿里死了人,他看家属太惨,直接赔了十万,还让对外说是病死的,顺便给其他工人一人两百封口费。 老张蹲在小卖部门口的石墩上,烟蒂在脚边堆成小丘。远处的矿口像只瞎眼的巨兽,吞了日头,也吞了他刚凑够的半袋化肥钱——儿子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还压在炕席下,那串学费数字红得刺眼。 隔壁寡妇抱着娃坐在地上嚎那天,老张刚把两百块封口费塞进裤兜。婆家亲戚扯着她的胳膊往屋里拖,“十万块呢!他死了正好!”女人的哭声混着娃的尖叫,像针戳在老张耳朵里,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李拐子凑过来时,酒气裹着烟味扑了满脸。“老张,你傻啊?”他用脚碾着烟头,火星子溅到老张鞋面上,“干十年不如死一回,你儿子等着这笔钱救命呢!”老张没应声,只觉得口袋里的钞票烫得慌,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 后来矿上又塌了三次,死了仨。刘老棍躲在墙角抽烟,眯着眼吐烟圈:“不是塌的——是自己炸的矿柱。”老张猛地抬头,看见刘老棍手里的烟卷抖了一下,“有人等不及,点了炮,想抢那十万。” 小军他爹是后半夜敲的门。老汉攥着一沓钱,指节发白,钱上还沾着井下的黑泥。“他们推俺娃……都抢着去死,俺娃没挤过……”老汉的声音像漏风的风箱,老张摸了摸那钱,凉得像冰,冻得他心口发疼。 有人说老板当初是好心,怕家属闹;可这“好心”像块臭肉,引来一群惦记腐尸的苍蝇——人命成了可以掂量的砝码,良知被压在矿渣底下,连空气里都飘着铜臭味。 安全措施早被老板当废纸扔了,他以为钱能摆平一切;却不知当“死赔十万”成了公开的秘密,工人们看彼此的眼神都变了——那不是看工友,是看行走的钞票,是看谁家男人命更“值钱”。 老张把人聚在废弃矿厂时,天刚蒙蒙亮。十几个人蹲成一圈,没人说话,只有风卷着煤灰打在脸上。“要让上面知道,”老张把烟头摁灭在地上,“这钱沾血,花了烂心。” 县里来车队那天,警笛声把麻雀都惊飞了。穿制服的人牵着狗进矿道,记者举着相机追着哭哭啼啼的家属拍。后来电视里说,矿是违规开的,老板跑了,遇难的会赔——这次,没人敢再说“病死的”。 老张儿子申请了助学贷款,老婆去县里餐馆刷盘子。日子还是紧,早上喝稀粥就咸菜,晚上听着隔壁传来的电视声,但晚上睡觉踏实了——不用听见寡妇的哭声,也不用琢磨李拐子那句“死了划算”。 他再路过矿厂时,新刷的白漆标语刺得眼疼:“安全重于泰山”。六个字像六块石头,压在曾经吞人的矿口上,把那些“死赔十万”的梦砸得粉碎。 后来报纸登了老板的照片,在南方小镇被抓的,头发白了一半,穿件破夹克,头低得快塞进脖子里。 那些曾羡慕“死了值十万”的人,现在聚在小卖部,只说:“活着,比啥都强。” 风从矿口吹过来,带着新翻的泥土味,不再是煤灰的呛人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