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名47岁女清洁工，在一个高档小区打扫卫生时，发现垃圾桶丢了许多礼物和鲜花，于是她就捡起来就往废品回收站走去。她一边走，心里一边嘀咕着："这些人可真浪费，好好的东西就这么扔了。" 天还没亮透，上海的凌晨五点，灰蒙蒙的天压得人有点喘，寒风裹着零星细雨，往脖子里钻得厉害。47岁的张姐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橘色制服，手套指尖早就磨破了洞，冷风一吹，指尖冻得又红又疼，可她也早习惯了这份刺骨的冷。 她攥着那把用了好几年、握柄都被盘得发亮的扫帚，慢悠悠走进负责的高档小区三号楼区域。这地方跟她住的老旧宿舍完全是两个世界，安静得很，除了她手里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连个说话的人影都少见。 按惯例，她挨个儿掀开沉重的垃圾桶盖，准备清理垃圾。刚掀开其中一个，一股奇怪的味道就飘了过来，不是平时烂菜叶子、果皮那种让人反胃的馊味，反倒混着点甜丝丝的玫瑰香，裹在潮湿的霉味里，说不出的别扭。 借着路边昏黄的路灯，张姐往桶里一看，瞬间愣住了。桶底没多少乱七八糟的垃圾，反倒躺着一大捧裹着银纸的红玫瑰，花瓣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看着新鲜得很，一点都不像要扔的样子。旁边还放着三个精美礼盒，外面的丝绒封口带都没解开，盒身烫金的牌子logo在暗处隐约发亮，一看就价值不菲。 张姐迟疑了一下，伸手把花束和礼盒都抱了出来，轻轻拂掉上面的浮灰，指尖摸着礼盒挺括的纸壳，心里那股疑惑劲儿越来越重。她抱着这些东西，往自己放清洁工具的小推车那边走，准备待会儿顺路送到废品回收站去，脚步不自觉地快了些，嘴里还忍不住小声念叨，更像是在心里嘀咕：“这些有钱人可真浪费，好好的东西说扔就扔了，多可惜啊。” 在张姐的日子里，这些被丢弃的“废品”，从来都不是没用的东西。那束红玫瑰，拿回宿舍插在矿泉水瓶里，能开上好几天，给冷冰冰的宿舍添点喜气；那几个精致的礼盒，就算里面的东西用不上，拆了叠起来卖废品，也能多换几块钱，给读大专的儿子凑顿食堂的饭钱。 对她来说，每一点能攒下来的小钱，都是日子里的实在盼头。 不过，这种“捡废品”的习惯，也让她遇上过一次挺尴尬的事儿。也是一个清晨，她看到垃圾桶旁边放着不少气球和花篮，看着像是没人要的，就收拾起来准备一起拉去废品站。 结果刚要装车，物业的小伙子就慌慌张张跑过来喊住她，说那些是业主准备给家人办生日会的布置，只是暂时放在这儿，还没来得及收。 那一刻，张姐的脸一下子就热了，心里也咯噔一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觉得是“浪费”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可能藏着精心准备的心意。 从那以后，她再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就多了个心眼，会仔细看看是不是真的没人要，生怕再误拿了别人的小心思。 大多时候，小区里扔的这些东西，是真的用不上的闲置。有一次，她正整理垃圾桶里的礼盒，一位晨练回来的业主陈女士路过，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是别人送的生日礼物，自己用不上，扔了又觉得可惜，只能丢进垃圾桶。 张姐听了，搓了搓沾了点灰的手，有点拘谨地跟她说：“大妹子，要是东西还好好的，别直接扔了。小区附近长宁区程家桥路有个善淘慈善超市，专门收这些还能用的旧物，捐过去还能帮到别人。” 这话一说，倒像是给双方搭了个桥。 张姐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徐汇区那边有物业帮忙清运闲置、再转去捐赠的法子，也听说过那家开了12家分店的慈善机构，能让好多“废品”重新派上用场。之后，她就给自己立了个规矩：隐私信件、贴身衣物绝对不碰，但那些带吊牌的围巾、八成新的婴儿车、没拆封的护肤品，她会在业主群里多问一句：“今日可代收闲置，想捐赠或者转赠的都能找我。” 慢慢的，张姐的三轮车，就不只是只往废品回收站跑了。那些原本要被埋进填埋场的红玫瑰，可能真的摆进了某个清贫的宿舍窗台；那些被她觉得“浪费”的书籍和礼盒，或许变成了乡村孩子手里的课外书，又或者成了残障伙伴就业的小助力。 又是一个雨停的傍晚，张姐骑着三轮车驶出小区，车斗里码得整整齐齐的，是几位业主托她转交的一箱书籍，旁边还放着一束业主送她的红玫瑰。 晚风吹过，带着点花香，张姐踩着车，心里格外踏实。她渐渐明白，这些被丢弃的东西，从来都不是真的废品，只是待错了地方的温暖，而她，刚好成了那个把这份温暖送到该去的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