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老公摇醒，他带着试探的语气，想过夫妻生活。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映得他半边脸泛着冷白。白天陪三岁的女儿跑了一天医院 —— 孩子反复发烧，我抱着她排队、抽血、输液，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此刻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推了推他的手，脑袋往枕头里缩了缩，含糊着说女儿还烧着，我实在没力气。他顿了一下，没再说话，翻身躺了回去。我能感觉到他翻身时带动的气流，还有床板轻微的震动，没一会儿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着了。 半夜被摇醒的时候，我以为是女儿又烧起来了。 手刚摸到床头的体温计，就撞进老公的眼睛里——他半撑着身子，月光从窗帘缝里斜切进来，刚好落在他喉结上，上下滚了一下。 白天的画面突然涌上来：三岁的女儿烧到39度，我抱着她在医院大厅排队，她的小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呼吸烫得像团火；抽血时她哭得撕心裂肺，我按住她的胳膊，自己的指甲掐进掌心；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掉，我盯着那个速度，盯到眼睛发酸，腰像被钝器碾过，直起来时骨头咯吱响。 他的手轻轻搭在我胳膊上，声音比月光还轻：“累坏了吧？” 我没睁眼，往枕头里缩了缩，头发蹭到冰凉的床头板——这动作大概像拒绝，他的手顿了顿，收回去了。 黑暗里，我听见他翻身的声音，床单摩擦出沙沙的响。 他真的睡了吗？ 白天他下班赶来医院时，女儿刚输上液，他蹲下来给我揉腰，说“我来抱”，我当时摇摇头说“快好了”——也许他现在只是想确认，我有没有真的“快好了”？ 事实是女儿生病，我累到失语；推断是他的试探或许不是索取，是笨拙的安慰；影响是那一刻，腰好像没那么疼了，心里却有点发紧——我们有多久没这样，连关心都要绕着弯子？ 后半夜我没再睡沉，女儿的呼吸声和他的呼吸声在黑暗里叠着，像两团微弱的火。 后来才知道，他那晚其实没睡着，听着我翻了好几次身，天亮时悄悄去给女儿换了退烧贴。 累的时候别光说“没力气”，不如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让他摸摸，你是不是也在发烧，心里的那种。 晨光透进来时，我转头看他，他眼尾有淡淡的青黑。 就像昨晚那道月光，冷的，却也亮着